離墨這一問倒讓剛剛還在猶豫的蘇氏頓時一臉尷尬,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隻是忐忑不安地扯出一抹苦笑,不想再跟這些虛偽的人周旋,離墨這才又道:
“墨兒……”
“哼,這是字據,你們錢家在今天之內如果向全城貼出告示,以後墨兒和你們全家再無半點瓜葛,本王就允了墨兒剛剛所說的話放錢老爺回去,如若不然……”
宇文瑾瑜適時地開口,算是替蘇氏解了圍,更加為了能借此讓所有人認清之前墨兒被錢府誣蔑勾引養父大哥的不倫謠言,而且墨兒又能真正地還錢家一個人情從此兩不相欠。
“好好好,我簽,我簽,我立馬就讓人回府向全城貼出告示……”
蘇氏咬了咬牙,生怕宇文瑾瑜會反悔一樣迫不及待地接過下人遞上來的字據在上麵按了手印,帶著一幹人等不再像來時那般趾高氣揚,而是灰溜溜地快速撤離了史府門口。
今日一事,注定了今後會成為一些人飯後茶餘的話題,卻可以真真正正的洗刷了自己這段時日以來所受的冤屈,從此後,自己跟錢家出無半分瓜葛。
離墨手上拿著那張下人遞回來按了蘇氏指印的字據,突然覺得多年來壓抑在自己心頭的沉悶感像是在瞬間消失了,這一切——都是這個男人給的,離墨轉過身一臉感激地看著眼前微笑看著自己的宇文瑾瑜。
雖然他從剛剛開始就沒有出聲替自己說過一句辯解和維護的話,但是從他適時地開口替蘇氏麵前替她表明立場之時,離墨就知道這個男人相信自己。
沒想到困擾了自己許久的冤屈竟然會在這短短不到半個時辰就解決了,雖然她沒有替二娘找到真正的死因,也沒有證實打傷錢子邦的幕後凶手,不過,這一切,從此以後跟她離墨再也沒有關係了!
至於錢家那一半的家財……相信有眼前的這個男人在,錢安財也不敢不給吧?那是二娘的錢,相信二娘一定很樂意看到這些錢分發給有需要的人……
離墨打定了主意,對宇文瑾瑜欠了欠身,真心誠意地道了句:“謝謝王爺!”
“回府吧!”
沒有過多的話語,宇文瑾瑜隻是微微點了點頭,牽起離墨的手無言地進了史府,雖然沒有過多的話語,但是從自己被他緊緊握在手心的堅定力道來看,離墨卻可以感覺到這個男人對自己有多麼的寵溺。
仿佛是不管自己做錯了什麼,他那微微扯起的笑意裏總是有著對自己無限的包容,離墨頓時感到胸口劃過一陣暖意,隻是緊隨而來的卻是一陣陣莫名的揪心,苦澀,再一次浮現在離墨的眼底。
圍觀的眾人仿佛隻是看了一出無聊的鬧劇,直到史府的大門緩緩關上這才一哄而散,似乎剛剛的一切在他們的眼裏並沒有多大的意義,別人的家醜再大,對他們這些外人來說也隻不過是一些閑聊的話題而已……
一進大廳,宇文瑾瑜便屏退了左右人等,似乎也不在意離墨在身旁,對著正一臉悠哉的宇文啟睿淡淡地問道:“遠陽王,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雖然語氣裏閃著一絲的不悅,卻似乎並沒有責怪的意思,這讓剛剛還一臉幸災樂禍般的宇文啟睿突然露出一臉不解,隻是薄唇邊的那抹淡笑卻早已出賣了他。
“瑾瑜想讓我解釋什麼?”
“外麵的那些謠言難道不是你昨日給蘇知府所提的建議?”
宇文瑾瑜好整以暇地看著眼前的宇文啟睿,一如既往地淡笑道,說這話時,似乎連剛剛語氣裏的那一絲不悅也早已消失不見了。
離墨一臉震驚,看著宇文啟睿的眼神頓時露出一抹不屑和敵意,隻是瞬間,這抹敵意便被滿眼的平靜所代替,要真論起來,自己還要感謝這個男人不是嗎?
如果沒有他的提點,那錢家人便不可能這樣大張旗鼓地敢來史府門前鬧,他們敢這樣囂張,而且整個過程那個蘇知府更是連麵都沒有露一下,如果大的事情他身為知府不可能不知,這就是說蘇氏和錢府人的行為根本就是這個蘇知府默許的。
而能讓蘇知府如此毫無顧忌地任由這事態的發生,恐怕就是他自認為搭上了遠陽王這條大船吧?
離墨異常的平表讓宇文啟一臉疑惑,似乎並不相信離墨真的會無動於衷,他望著離墨的眼底快速地浮現一絲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