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離愁稍一愣神,立刻反應過來,陰著臉不滿道:“早就說讓你多抹一些,你不聽。”
韋德聽得二人對話,額頭立時驚出了一些虛汗。東南二俊一向詭詐,什麼事兒都幹不出來?往劍上抹毒這種小卑鄙的事情絕對幹得出來。而且那個東離愁的毒藥似乎還很有用,那家夥昨晚上就差點著了他的道兒。說不得,解毒要緊。
想到此,韋德對身邊的女人道:“走。”
女人擔心韋德的傷勢,恨恨的瞪了南昭一眼,夾起韋德,飛身離去。
與此同時,四麵八方忽然殺聲四起。成千上萬的獸人或從夜色中奔出,或從地下破土而出,或從天上俯衝殺來。或沉悶或尖厲或嘶啞或乖戾的叫聲刺的人耳膜生疼。天上繁星被飛來的獸人遮住,夜,更漆黑。
“快走!”南昭大喝一聲,一把拉住邪月公主朝著城堡附近的威武和血族聯軍靠攏。
轟!
忽然一聲炸響,震的南昭等人耳中嗡嗡作響。
城堡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廢墟和廢墟邊上被炸死的無數血族人和威武城士兵。
“哥!”北明燕聲嘶力竭的大喊出聲,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下來,朝著那廢墟疾奔而去。
“混蛋!”東離愁甩甩腦袋,把落在頭上的一些塵土甩掉,滿臉悲憤的破後大罵,“迪爾斯太狠了!竟然用虯獸的血來作戰!”
虯獸,洪川大陸上的一種奇特生物,血液中含有一種可以迅速膨脹的物質。若被攻擊,無生還可能的情況下虯獸便會自爆。一些心狠手辣之徒常常會用藥物捕捉虯獸取其血液再加上一些其他材料製作爆炸物來禦敵或傷人。
南昭在《洪川遺誌》中並沒有發現關於火yao的記載,卻發現了這種類似火yao的虯獸的血液。這種生物一旦爆炸,威力驚人。但若要炸掉整整一座堅固的城堡,卻不知道要用多少虯獸的血液了。
爆炸之後,威武軍和血族大軍更是亂成一團。
獸人吼叫著撲來,南昭等人不敢在猶豫,趕緊朝著北明燕跑去的疾奔。
“哥!哥!”北明燕哭喊著,尋找著。
“明軒!”東離愁也四下張望著,更時不時的翻開一些趴在地上的屍體看是不是北明軒。
“明燕!”
眾人尋聲看去,卻見北明軒灰頭土臉的蹲坐在地上,懷裏還抱著一個老者,定睛看去,卻是沽雲庭。
看到北明軒還活著,眾人大鬆了一口氣。急奔過去,再看北明軒懷裏的沽雲庭,又緊張起來。
“沽雲叔叔!”北明軒眼中落下淚來,雙手緊緊的抓著沽雲庭的肩膀。
沽雲庭腹部露出一個刀尖,血汩汩的流著,沾滿盔甲。雙眼緊閉,嘴角緊繃,一動不動,看起來似乎已經喪命了。他臉上的表情滿是憤怒和不甘。一代名將,似乎不甘心就這麼死去。他的右手,還緊緊的握著腰間的刀柄,似是想要拔刀應戰。
北明燕愣了,“沽雲叔叔!哥哥,怎麼……怎麼會這樣!”一個五級高手,竟然死在自己的大軍之中,太奇怪了。
北明軒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們中計了!幽暗六使韋德背叛了血城!他要偷襲我,沽雲叔叔替我挨了一刀。”北明軒說話時渾身巨顫。他替沽雲庭感到不值。一個沙場征戰幾十年的赫赫名將,就這麼死在一個陰險小人手裏,九泉之下,又如何心甘!
“不可能。”邪月忽道,“韋德早在兩天前就死了。”
“嗯?”北明軒心下一凜,抬頭看到邪月,疑惑的問道:“你是?”
“我是血城公主邪月。”
“嗯。”北明軒悶哼了一聲,皺眉看著邪月,似乎有些懷疑。道:“你哥死了,大軍危在旦夕,我們必須趕緊撤出寂靜穀。”
“什麼!”邪月駭然,杏眼圓睜,一臉的難以置信。
北明軒放下沽雲庭,四下看看,發現獸人已經殺到。沒人指揮的血族大軍一時潰亂。即使訓練有素的威武城士兵也亂了陣腳。有了空中獸人的輔助,威武軍的陣法趨於劣勢。
南昭急道:“來不及解釋了,我們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