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全軍吃過早飯之後朝著西方的寂靜穀進發。
少主北明軒精神不太好,一路上都伏在馬背上昏昏欲睡。沽雲庭依舊親自為他牽馬。北明燕則遠遠的跟在後麵,不敢靠得太近。北明軒讓她離自己遠一些,免得萬一自己控製不住咬了她。
東離愁似乎忘了昨天的“恩怨”,依舊跟南昭湊呼,還習慣性的對南昭動手動腳。南昭有些煩他,可他是“自己”的好朋友,又不好說難聽的話,隻好忍著。
南昭決定,等找到神之血液之後,就不再回“家”了,找個深山野嶺的地方潛心修煉。免得整天被東離愁這個“不男不女”的淫棍騷擾。
中午之前,大軍終於抵達寂靜穀的東穀口——盤蛇口的百米之外。
三丈寬的入口,曲折蜿蜒兩百餘米,猶如一條盤踞於此的巨蛇。如果發生戰爭,這裏當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地。不過對於威武軍而言,這裏反而更適合戰鬥。
穀口之外,站著數百獸人。有獸人舉著一麵大旗,上書“開平王”三字。
迪爾斯糾集血族叛徒以及散亂的各類獸人聚居於寂靜穀,自封開平王,取開創太平盛世之意。同時也自居寂靜穀穀主。
洪川大陸東西方文化迥異,而血族人屬於東方人類的分支變化,居於西方,又深受西方海族文化的影響,所以迪爾斯有個西方化的名字,又取了個東方化的稱號。血族這種東西混雜的文明,在洪川大陸是一大特色。
在威武軍出發之前,迪爾斯就收到了雷鳴帝國的修好之書,所以這才在穀外迎接“貴客”。對於“修好”之意,迪爾斯是拍手歡迎的,現如今他的大軍尚未練成,若是雷鳴帝國舉兵來犯,他沒有多大的勝算。
沽雲庭行於大軍之前,遠遠看到寂靜穀外的獸人隊伍,下令全軍停下。轉頭看到北明軒竟然趴在馬背上睡著了,皺了一下眉。心想看來這修好之事,隻能由自己出馬了。幸而出兵之前一切都已經計劃好了,隻是自己這個副將與少主的位置調換了一下而已。
“全軍在此安營紮寨。親兵,隨我來。”沽雲庭說道。
五百餘親兵騎著馬跟隨沽雲庭朝著穀口走去。
南昭想了一下,也催動坐騎跟了上去。他要進得寂靜穀,才能找到自己原本的肉身,從而吸收神之血液。此時若不跟著沽雲庭,自己單槍匹馬想要進穀隻怕不容易。
東離愁見南昭跟了上去,不知道南昭想幹什麼,稍一琢磨,明白了過來。心說南昭這小子一路上都憋著火,今晚上自然是會到寂靜穀裏找漂亮的獸人瀉火啦。
這小子太不夠兄弟,想幹好事兒也不叫上我離愁公子。東離愁心裏嘀咕了一句,雙腿一夾馬腹,跟了上去。
全軍紮營的聲音吵醒了北明軒。他本就沒有睡死,更何況心中有事,一點動就吵醒他了。努力睜開眼,看到眼前不遠處的山穀入口,北明軒使勁拍了拍腦門,努力使自己能夠清醒一些。再看沽雲庭已經帶著親兵去會迪爾斯,又看到親兵之後跟著的南昭和東離愁,北明軒心頭暗叫不妙。
修好之事,關乎著雷鳴帝國的西部安全,茲事體大,若是被東南雙惡這兩個混蛋給攪和了可就麻煩啦。“妹妹!”北明軒趕緊道,“快去盯著東南雙惡,別讓他們作惡!”叫他們回來顯然是不可能的,他們才不會聽自己的話,也隻能讓北明燕去盯著他們了。
北明燕應了一聲,催馬追了上去。
北明軒劍眉緊鎖,長出了一口氣,遙望寂靜穀獸人兵甲鮮明的陣容,心頭騰起一絲憂慮。迪爾斯野心之大,絕不會安於寂靜穀之地。由那數百獸人士兵可以看出,迪爾斯似乎在勤於練兵和馴化獸人。與他談和等他壯大真的好嗎?或者爹爹和皇上還另有打算?
北明軒想不通,一陣陣倦意襲擊全身,更讓他無法收拾心思想問題。緊閉著眼睛痛苦的甩甩頭,北明軒對身邊的將官道:“若有事情,立刻叫醒我。”說著翻身下馬,鑽進了親兵剛紮好的軍帳裏。一頭栽倒在地鋪上睡著了。
北明燕回頭看到哥哥進了帳篷,有些不放心,怕他控製不住自己亂咬人,卻又不敢在這個時候違背哥哥的意思,恨恨的瞪了東南二俊的背影一眼,策馬追了上去。
沽雲庭聽到後麵的馬蹄聲,回頭一看,發現了南昭。不由氣道:“你跟著來幹什麼?別壞了大事!”
“不會的。”南昭信誓旦旦的說道,“我保證不添亂。”
沽雲庭哼了一聲,心裏更為擔心。南昭保證的越認真他就越不安。又看到南昭後麵的東離愁,沽雲庭氣道:“你怎麼也來了?”
“小昭上哪我上哪。”東離愁笑嘻嘻的說道。
沽雲庭苦笑,再看到北家那位也不怎麼省心的大小姐北明燕,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雖說這三位一個個都是“聰明伶俐”“模樣俊俏”,但沽雲庭還是喜歡自家那位有點傻有點憨的兒子,好歹他不會給自己惹事兒。
與北明軒相同,沽雲庭也不認為自己有那麼大的麵子可以讓東南雙惡乖乖的回到軍中,所以隻能暗暗禱告神明,祈禱南昭等人不要給自己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