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軍進入峽穀,安營紮寨。
對於軍事,南昭不甚了解,但紮營於峽穀內,他可不覺得有什麼好。以前看過的那些電影中,凡是大敗的,基本都是被人在峽穀埋伏的。
南昭找到北明軒和沽雲庭,問道:“為何在峽穀中紮營?若是在穀上被人埋伏,我們豈不是都完蛋了?”
北明軒和沽雲庭相視而笑。北明軒優雅的背著手仰頭看著峽穀兩側,笑道:“這就是我威武軍與福永軍的不同之處。福永軍以勇悍馳名,而我威武軍,則以智取勝。”
看到南昭不明所以的樣子,沽雲庭又壓低聲音解釋道:“紮營於此,實乃心理戰術。我威武軍之名,獸族人絕對不會以為我們是傻子,更何況老夫的名號也不是虛的。峽穀之地,是埋伏的好地方。若我軍偏偏就紮營在此地,那獸族人必然會認為我們是要引誘他們,而不會以為我們是蠢傻之輩。而且即使我們紮營與外,也不見得就有多安全,反而顯出了我們膽怯。紮營與內,一則亂敵之心,二則揚我軍威,三,他們無埋伏便罷,若有埋伏,我軍就在此地拿下第一場勝利!”
北明軒又道:“你覺得一個真正的傻子會有能耐領軍打仗嗎?顯然不能。獸人雖然野蠻,卻不是傻子。他們應該會認為我們會在峽穀外紮營,次日再在峽穀上搜索一番才會穿過峽穀。所以我斷定,他們若要對我們不利,計劃肯定是在峽穀外埋伏以圖夜晚奇襲。但若是我們在峽穀中紮營的話,他們在外麵的埋伏和原計劃都將不攻自破了。”
看他們說的這麼自信,南昭便不說話了。領兵打仗他是外行人,盡管自己曾經是個神人,他卻也沒有冒充高人的愛好。細看威武軍的營帳,南昭發現倒還頗有些門道。
軍帳分成兩列,分別緊貼著峽穀的兩側。每列上,十五步一個帳篷。隊伍被拉得很長,竟然占據了半個峽穀那麼長。這樣把隊伍盡量分開又不分散的紮營方式,似乎可以很好的應付峽穀之上的石頭或者弓箭的攻擊。
不過最讓南昭高興的是今晚不用再跟東離愁擠在一起了。為了盡可能的拉長營地,所有的帳篷都用上了。不需要像昨晚一樣擠著休息了。
細一想沽雲庭和北明軒的話,南昭覺得也有那麼點道理。
南昭跟這些洪川人沒什麼共同語言,所謂道不同不相與謀。他們終究是凡人,南昭終要再歸神位——南昭一向很有自信,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再歸神位,重新獲得原有的實力。
南昭也懶得跟他們套交情,更懶得研究什麼戰術問題。他相信憑借自己多年的戰鬥經驗,危險時刻逃命的本事還是有的。況且一路上跟北明軒閑聊,他也了解了一些當下的勢力分布。與北明軒等人的觀點相同,南昭不認為寂靜穀的獸人會來襲營。
等做好飯,隨便吃了一些,鑽進帳篷裏,南昭開始靜煉。
再豐富的戰鬥經驗也需要足夠的能力還支撐。南昭深諳此理。
從《洪川遺誌》中南昭了解到,光明結界很分散,而暗黑結界卻很集中。他認為,若想解開真相,就必須前往磐石帝國舊都附近去探查一下暗黑結界,可以召喚亡靈大軍的暗黑結界,必有詭異。
那裏被邪惡的亡靈大軍控製著,沒有強橫的實力,斷然不可能進得去的。所以南昭必須努力修煉。可惜洪川大陸的修煉之法幾乎沒什麼捷徑可言,即使體質再佳。南昭倒也不在意,他以前修行的時候也沒走過什麼捷徑。
夜幕很快降臨,漆黑籠罩著整個峽穀。天上雖有繁星,卻照不亮黑暗的峽穀。風從穀口灌進來,吹的帳篷和豎著的旗幟獵獵作響。
山林的夜晚,空氣最是清新,比之鋼筋混凝土的城市,落後的文明唯一的好處就是空氣好。雖然有些涼,但南昭還是頗為享受這樣的環境。
把帳門掀開一點,讓微微的風吹進來一些。南昭躺下來,蓋上被子,透過帳門望著滿天繁星,涼風拂在臉上,竟然有種冬天的感覺。想起冬天,南昭的嘴角泛起一絲笑意。他忽然想起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神人。想起了與她一起在冰雪漫天的世界裏嬉戲玩鬧的往事。
如果沒有當年的那件事,也許自己與她,還會有段美麗的戀情。
南昭苦笑。這個世界,沒有如果。因為如果沒有當年那件事,自己也不會被打回原形,更不會有五千年前的那場大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