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要最好的鐵匠,咱商隊的老鐵就是最好的鐵匠。”聽到她要打造東西,天仇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老鐵。
“哦?什麼時候我們商隊連鐵匠都有了?”南宮鈺疑惑,看來她這兩月錯過了太多。
“老鐵本是北冥人,是我們商隊途徑北冥的時候救下的,當時他都快凍死在路邊。”天仇看了南宮鈺一眼,怕她怪他多事,發現她並沒有怪他的意思,接著說道:“老鐵本在當地經營一家打鐵鋪,亂世年間生意不錯,有一天當地官府急著要打造一批劍戟,找到他,生意上的事一直是她妹妹在打理,是以一大早他夫人就到縣太爺家裏談生意,沒想到到了傍晚宵禁時分還不見回,他打著燈籠去縣太爺府上尋人,不想得知那縣太爺見他妹妹貌美,起了淫邪歹念,他妹妹反抗無門,咬舌自盡了。”
說道這,天仇眼眸微眯,臉色冷酷,一股寒意從身體中絲絲散發,南宮鈺知道眼前的少年恐怕是聯想到了自己的遭遇,心中恨意難平。
“然後他去找縣太爺尋仇,不想卻被打傷扔在路邊?”南宮鈺猜想後麵發生的事,替他說到。
“是的,望小姐恕罪,天仇又自作主張把人留下了。”前頭他就自作主張的救了菱香在先,這次又是這樣。
“天仇,你做事穩重,救人是好事,不必向我請罪,隻是有一條,不要輕易與人結仇,我們現在是一條凍僵的蛇,還太脆弱,隻有我們蟄伏經過寒冬,才能在關鍵時刻給敵人致命一擊。”她語帶無奈,天仇心中有恨,她卻不希望他心底隻剩下恨。
“天仇明白了。”
“嗯,明白就好,我要打造的這東西非平常粗劍糙戟,不知你推薦的這位老鐵技術怎樣?”她語氣輕鬆,刻意想緩和一下氣氛。
“小姐有所不知,起初我也認為他隻是尋常鐵匠,有一天我找他打個馬車輪護,你猜怎樣?”天仇語帶笑意,南宮鈺搖搖頭,表示猜不出,他接著說道:“他居然在輪護上打上了精細華美的花紋,還把我們商隊的名稱打了上去,你說奇不奇?”
南宮鈺聽他這樣一說,眼角一抽,這人是太閑了吧,一個馬車輪護還整出這麼多花樣,真是……
“小姐一定認為,此人太愛現與人前吧?起初我也是這樣認為,還好好和他說道了一番,不想他說這樣更有利與馬車的輪轂保護,我不相信,他就讓我找一架另外的馬車和他打造的輪護的馬車比較一下,通過幾翻比較,還真如他所說。”
嗬,有意思,此人被人所救,商隊成員一時間一定隻是認為他是個尋常鐵匠,通過這樣一出,倒是很好的推銷了自己,不得不說心思不簡單。
“那明天你帶他來我看看,今晚我就把圖紙趕出來,讓他試試。”南宮鈺也不向天仇點破此人的目的,等明天她看看此人到底能不能為她所用,如是帶有目的來接近她的,她不想途給天仇增添內疚。
“是!”天仇應道
隨後南宮鈺又交代了幾句,天仇也一一應下,天色漸晚,天仇退下,南宮鈺則伏案執筆細細的畫起了明天要用的圖紙,燭光搖曳,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南宮鈺剛用好早膳,平兒就進來稟報天仇帶著老鐵來求見,南宮鈺讓平兒去請他們進來,采月將桌子上的膳食剛收拾好,天仇和一男子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見過小姐。”
“見過小姐。”兩人恭敬的行禮。
南宮鈺正從書案上整理昨晚連夜繪製的圖紙,聽見聲音,本能抬頭一看,這一看著實讓她驚訝了一下。
老鐵,老鐵,任人聽著也是個中年甚至老年人的稱呼,又是個鐵匠,想象中一定是肱二頭肌十分發達之人,眼前之人卻是與想象相差甚遠。
隻見此人身材高大修長,劍眉星目,臉型棱角分明,頭發微卷,皮膚雖黝黑,卻顯得更加健康,此刻看向她的目光更是犀利中帶著審視的意味,這分明是個三十不到長的還不錯的年輕人嘛。
“你就是老鐵?”南宮鈺不確定的問道,這實在是太超乎她的想象了好吧。
“正是在下。”聲音恭敬卻不帶自卑。
好吧,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今天她算是領會了。
“聽說你鐵打得不錯?”南宮鈺收回目光,繼續整理起手上的圖紙,語氣淡淡的問道。
對麵的人聽她這樣問道,眼眸中流露出一絲失望,答非所問的說道:“小姐需要打造什麼樣的物件?可否讓在下先看看圖紙。”
南宮鈺在心中輕笑一聲,這就放棄了?千裏馬的野性可是會傷到伯樂的。
天仇見他如此跟小姐講話,心中有些不忿,想提點他一下,南宮鈺擺手示意無礙,將一張圖紙遞給老鐵,老鐵接過圖紙,本以為一定又是些女人常見的小簪珠釵,沒想到卻是一個像拐杖頭一樣的東西,越往後看,心中越是驚奇,不但詳細的尺寸給予了標注,單是這環環扣扣的精妙設計就讓人拍手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