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和婷婷到家門口時,已經十點多鍾了。小吃店都已經關了門,楚風就到一家小超市買了一些火腿腸,帶給三毛吃。見到楚風回來,三毛依舊那麼興奮,那樣開心。楚風切火腿腸時,婷婷就忙著打掃衛生。吃過火腿腸後,楚風和婷婷帶著三毛到院子裏走了一會。返回家時,楚風收拾了大臥室,叫婷婷先睡,自己睡小臥室。入睡前,楚風打開電腦,登上QQ,尋找雲兒的蹤跡。三毛跟著楚風進了小臥室,跳上沙發,緊挨著楚風躺下,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楚風滿心憐愛地撫摸著它的頭。一個人靜靜地坐著。曾經的點點滴滴,那些美好的相守,如同一杯醇厚的酒,讓他醉得不能自已。對雲兒的思念猶如浪潮滾滾襲來,不一會,就將他的心層層淹沒,透不過一絲氣來。楚風進了雲兒那個叫紫薇花開的QQ空間,驚異地發現這個空間裏時常在轉載別人的日誌,就連今天下午三點左右,都還連續轉載了兩篇。這麼說,雲兒其實一直都在不間斷地上網,隻是沒有登錄最後的旅程這個QQ號而已。也就是說,她隻是在躲避著自己。楚風的心開始痛了。想想自己這久招生吃了多少苦頭,受盡了多少磨難和屈辱,其初衷也是為了她,而她,既然在他最艱苦的時候,躲避著他,連一句問候和關心都沒有。女人心,海底針。楚風真是搞不明白,雲兒的心裏,究竟裝了一些什麼?為什麼這麼神秘莫測?煙在一根接一根的燃盡,小臥室裏充滿了濃烈的煙氣。楚風站起身,推開窗子,獨立窗前。街上,還是和曾經一樣的精致,似乎永恒不變。而人心,卻總是那樣的反複無常,不可琢磨。正黯然神傷時,忽然聽到大臥室門鎖扭動的聲音。楚風緩過神來,剛回到電腦前的沙發上坐下,婷婷就睡眼惺忪地推門探進頭來,看見楚風還在坐著,就問:“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啊?”楚風慘淡地衝她笑了笑,說:“你先睡,我一會就睡了。”婷婷遲疑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麼,拉上門進了大臥室。又獨自坐了一陣,楚風心煩意亂,又自覺索然無味,於是關了電腦,上了小床,卻輾轉反側,難於入眠。第二天醒來時,已經十點多鍾。根據鄭德的建議,楚風決定再延長招生的時間,因為學校正式開學是在9月初,之所以八月初就入學,主要是基於和其他學校搶生源的考慮。中午,楚風和婷婷在樓下一家小餐館簡單點了幾個小菜,吃過午飯後,把剩下的肉打包帶回去留給三毛,又接了一盆幹淨的水擺在地上,就乘坐公交車到客運站,返回龍泉鎮。剛到了婷婷店裏,手機就響了。是學校招生辦打來的,說有六七名學生鬧著要退學,但招生辦以學生退學需要招生老師簽字同意為由,暫時拖延住時間,叫楚風趕緊打電話給這些學生和家長進行溝通協調。楚風心急如焚,連忙從包裏找出入學人員名單,問清楚了具體的姓名,隨後逐一在電話裏進行勸說。但無論楚風怎麼勸說,這些學生和家長都堅持要退學。學生們哭著說她們想家,睡不著覺;家長們說不放心孩子在這麼遠的地方讀書。苦口婆心的勸說無效後,楚風無奈,隻好在電話裏通知招生辦的工作人員放行。退學事件徹底摧毀了楚風將招生工作進行到底的決心。看來失敗已成定局,無論怎麼努力也無法挽回了。即使再堅持下去,也還需要不斷投入各種費用,弄不好隻能繼續增加虧損。最主要的是,從二哥那裏借來的錢已經所剩無幾了。還是回去重新找一份工作吧。或許,自己真不是經商的料。想到這裏,楚風心灰意冷,回想這短短一個多月走過的艱難曆程,他感覺如同一場夢,隻是,這是一場噩夢。當這場噩夢醒來後,他感覺自己從心理到思想、從精神到靈魂,都被現實殘酷地扒下了一層厚厚的皮。他自以為滿腹的才華、聰慧的頭腦、果斷幹練的執行力、與生俱來的自負和驕傲,連同那被他視為生命一樣珍貴的自尊,統統被生活的無情撞擊得粉碎。這一刻,他多麼渴望雲兒能陪在身邊,給他安慰和夢想。可是,想到雲兒,他到心底隻能平添無盡的憂傷和隱痛。麵對這一切,婷婷也是滿臉的無奈和沮喪。當她得知楚風決定徹底放棄招生時,默默無語,跟著楚風到旅社裏收拾衣物。剩下的招生資料已經用不上了,就留在旅社裏讓店主當廢紙賣吧。收拾好之後,兩人下樓來,在收銀台辦了退房手續,就站在路邊攔車。婷婷一副依依不舍的神情,幾欲張口挽留,卻又沒有說出口。楚風也不知說什麼好,隻覺得滿心的愧疚。車子來了,楚風上了車,在窗邊坐下,回頭揮手向婷婷告別。正值一陣晚風吹來,婷婷別過頭去,抬手拭了一下眼瞼,似有風沙吹進了眼眸。車子啟動了,婷婷依舊站在原地,長長的秀發在風中飄舞。獨立的身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路的盡頭。到了Q市,楚風又立即打車趕往去省城的車站。到家時,已是晚上10點多。照舊到小賣店裏買了幾根火腿腸和一把桶方便麵。進家門後,把火腿腸切給三毛吃,自己泡了方便麵,卻感覺頭腦昏昏沉沉,沒有絲毫胃口,隻隨便吃了幾嘴,就扔進了垃圾桶。帶三毛到樓下走了一會,就早早地回家上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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