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國的國王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和桀驁不遜,冷峻的麵容充滿了滄桑和淒涼,前方戰事的失利已經讓這位風燭殘年的老國王不堪重負,他長長的籲了口氣無奈的眼神淒迷而彷徨......
五百年前四方國的前任國王率領軍隊打敗了南方的犬戎族成為了玄界霸主,奠定了四方國的千年基業.如今犬戎族在新任首領冷眼狼的鐵血統治下成為世上最為殘忍的部落,冷眼狼建立的空中騎兵所到之處定是焦土瓦礫橫屍遍野.犬戎族曾被趕到玄界的最南端,玄界的最南方是世上極寒之地,隻有少數的冰山精靈生活在那裏,犬戎人到達之後大肆屠殺和驅趕精靈為自己獲取生存空間,經過幾百年的壯大犬戎人建立的空中騎兵儼然成為世界上最強悍的戰爭武器.此次冷眼狼率領鐵騎一路向北不斷征服,意欲揮刀北上劍鋒直指四方國的國都洛邑,想報當年一劍之仇.
在離四方國京畿不足五百裏的前沿,四方國國王的弟弟英王博副正同冷眼狼的軍隊酣戰,麵對強大的空中騎兵的淩厲攻勢,博副節節敗退,在大軍損失過半的情況下不得不退回城內拒敵.
都城洛邑.老國王站在城門之上麵朝南方,長袍盈滿勁風鼓動飄飛,猶如戰場上的勇士英姿煥發,揮刀殺敵,然而在風中扭動的冉冉長須卻表明他已不再年輕有為,他的身影隱約蹉跎.老國王比任何人心裏都清楚,這場浩劫再所難免,看來這次是國破家亡.老國王擔心的並不是自己的安危和權勢,那犬戎人乃是凶殘至及之輩,如若國都被破自己的千萬子民將何以為繼,一定是像冰山精靈一樣被驅趕和屠殺,想及此處,老國王不禁淚流滿麵,自己身為四方國的國王竟然連自己的臣民的生命都無法保障,愧對天下蒼生......
極目之處似乎傳來白鶴的鳴叫那是老國王的左護法狂刀歸來,隻見仙鶴輕盈地落在城樓上,狂刀走到國王麵前,單膝跪地,右臂護胸恭敬道:“陛下,如今犬戎人已成洪水之勢,銳不可擋,英王讓您率領全城的子民舉國北遷,轉移到極北之地,那是我們四方國的祥脈所在,當年我們的祖先也是從那裏壯大開始的--”“住口,你們是想讓寡人做一個貪生怕死的昏君嗎?我是不會臨陣出逃丟下我的士兵不管,就算是死也要讓我的鮮血噴灑在四方的大地之上,讓我的英靈飄蕩在白雲之間,我寧願用我的最後一口氣換取犬戎的一顆頭顱!”老國王如同一頭發怒的獅子打斷了狂刀的話,這位風光一輩子戎馬一生的老國王豈肯做一個出走的流亡國君,他寧願馬上戰死在沙場之上.“陛下,您是我們四方國的國王,隻要有您在我們就會有複國之日,我們隻是暫時回到祖先居住的極北之地,等我們壯大之時我們會再回來的.國不可一日無君,陛下要珍重,萬望以大局為重,我們現在隻是避敵鋒芒,再說極北是我們的根本所在,在那裏我們會得到重新休整的機會,陛下切不可一時意氣用事,連累了陛下的千萬子民啊!”老國王輕輕地點點頭,鷹眉緊鎖,狂刀隻覺一股寒氣襲來,國王的長袍在風中撕扯開來,曳曳生響......
四方國的都城洛邑城主城門敞開了,曾經敞開的門是為了迎接凱旋的英雄,如今卻是逃亡的缺口不禁令人另生感慨,浩浩湯湯的軍民隊伍井然有序地撤退.國王的右護法流風率領三千飛鷹騎兵在空中護行,驃騎都尉龍駒帶領五千地麵騎兵斷後防止有敵軍突破防線來襲擊轉移隊伍.左護法狂刀返回前線支援英王博副,洛邑城中有太子陵領導的五千皇家羽林軍守城用以迷惑敵人,讓敵人以為城內正在加緊部署誓死抵禦侵略的態勢.
王後依依不舍地看著身後的景色,隊伍漸行漸遠黑色的城牆逐漸在眼底消失,她擔心的是自己兒子的安危,萬一犬戎人打敗博副,太子的安危就難以保證.太子陵是老國王唯一的兒子也是王室的唯一繼承人.如今老國王已是遲暮之年,萬一太子陵出了岔子,四方國可能麵臨動亂的局麵.但在此非常之際又有誰會考慮到王位的歸屬問題呢,更何況老國王尚還健在,即使太子真有個三長兩短,也不會有人提起儲君之事,在英明的老國王麵前有誰會閑自己的命長呢!
前沿陣地,冷眼狼見博副閉門不戰隻得派空中騎兵去入城襲擊。冷眼狼的空中騎兵都是在南方生長大的凶殘飛禽洌齒,洌齒體格龐大,它比四方國的飛鷹還要健碩,嘴尖而鋒利,尤其是那對銳利無比的尖爪,可把一頭強壯的獅子輕易撕成兩半,唯一的缺點就是敏捷度不如飛鷹。空中騎兵想入城打開城門卻遭到了飛鷹勇士的有力還擊。一時之間在城的上方喊殺聲如雷,麵對如此強大的敵人飛鷹勇士逐漸敗下陣來,飛鷹就象陸地上的戰馬一樣隻是一種供騎乘的工具,而洌齒卻是攻擊力極強的猛禽,戰鬥中犬戎人無須發動攻擊隻是駕駛好坐騎,任憑自己的“戰馬”來擊敗敵人,被擊敗的飛鷹勇士肢體殘缺,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