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珍妮說話的聲音她聽不到。
珍妮看看她手上的焦瑞鬆的睡衣,曖昧地笑了笑,道:“太太,先生在沐浴嗎?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曉輝想死的心都有了,後悔自己一時小氣不願讓焦瑞鬆進門,準備把他的衣服直接送到門口。她還能說什麼?現在不是跟珍妮攤牌的好時候,她正要找借口,珍妮搶先說:“太太,有事給我打電話,我房間裏的電話隨時為您開通。”她道聲“晚安”,有鬼追似的下樓了。
曉輝張著嘴站在門口,她的背影被樓梯遮住才輕輕說聲“晚安”給空氣聽。她抱著散發清淡的古龍水味道的睡衣在門口呆愣半晌,看看客房,這套複式公寓的二樓有一間主臥,四間客房,還有一間書房,她不知道焦瑞鬆在哪個房間裏,將衣服放在主臥門口的想法在腦子裏隻停留一秒鍾便被她否決了。這麼晚了,焦瑞鬆應該已經睡了吧?那麼,他不需要她手中的衣服吧?
她抓抓頭發,轉身進房,光裸的腳後跟踹上門角,“砰”一聲合上房門。焦瑞鬆似乎偏愛長羊毛的手工織毯,主臥裏除了洗漱間外,連更衣室都鋪了地毯。曉輝暗罵幾句敗家子,在浴室裏搗騰半天終於找到浴缸一個角落裏貼著的使用說明書,按照步驟一步步來,好歹沒有弄成大河泛濫淹了自己,匆匆洗了澡,舒服地歎口氣,將自己埋入柔軟舒適的公主床。
她睡前,模模糊糊想,豌豆公主在這樣的床上肯定能睡得著覺……
昏暗的光,密閉的簾帳。
墨鏡男人砸碎玻璃,拖出躲在窗簾後麵的女孩,問:“這是哪裏來的小強?”披頭散發的年輕女子搖晃她的肩膀,邊搖邊厲聲責問她是狐狸精。
女瘋子抬頭,她大驚,為什麼女瘋子的臉跟她一模一樣?畫麵倏然轉換,她在鏡子裏看到自己的臉從一張熟悉的臉,慢慢扭曲變形,成為另一張陌生的臉,她的臉上滿是痛苦的猙獰,披頭散發,血紅的旗袍。
有人抓住她的手,身邊的景物以光速向後掠過,兩人停下,她飄飄忽忽的身體終於有了著力點,抬頭一看,紅色的十字架下有幾個燙金大字“惠恩精神病院”。那人戴著黑色的墨鏡,她看不清他的臉,無力地向後掙紮欲逃脫,墨鏡男人卻抓住他,獰笑幾聲,將她扔到十字架上。她痛苦地在十字架上如受難的耶穌般,張口大叫卻叫不出一個字,想要掙紮卻發現自己的四肢都被釘住。
“瘋子不進精神病院還能去哪裏?”墨鏡男人嘿嘿冷笑。
她看到一個女人躺在浴缸裏絕望地任由刀子從手中滑落,鮮紅的順著手腕蜿蜒滴落,染濕了她的眼……畫麵轉換,墨鏡男人哈哈大笑:“你就呆在這裏吧!”
絕望淹沒了她的全部心神,掙紮無用,張大的口型隻說一個字“不”,卻看到那男人手臂抬起將要摘下墨鏡。她手上一掙,“砰——”,平地響起一聲炸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