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的二姐在請示了四兒以後,將他們的真實情況告訴了毛毛,毛毛聽後,也想跟著去,一是親人們不想再分開,二是年青人也想去闖蕩一番,說不定還有些希望,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下,說不定下一個就是自己,反正是搏命,哪兒也是個混。勸二姐留下,他也知道,絕對沒什麼好日子過。至於說讓他照顧二姐,他也知道自己還沒哪個本事。
和四兒一商量,四兒當然求之不得,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幾十個非戰鬥人員,僅僅靠他們四個人保護,其實就是在賭博。有這些戰鬥英雄相助,一路上可以放心不少,再說,做為老大的朋友,用這些人,四兒也完成可以放心。
毛毛、四兒又一起和王大膽商量了一下,王大膽見識過省城基地,兩次被喪屍屠戮,早就失去了在這兒繼續混下去信心,又是個單身,沒什麼牽掛,也同意去,由他出麵征求了一下意見,八個人裏竟然有五個願意去,隻是哪個愛賣關子的老吳,因為家裏還有親人在基地,就沒去,讓四兒很是惋惜,聽他剛才的分析,應該是個不錯的人才。
一路上執行警戒任務的機關人員、民兵不少,他們商量的這些事,也隻敢秘密進行。自然已經決定,為了防止夜長夢多,王大膽、四兒、老四、毛毛商量,大家一致認為必須馬上出發。
分手是痛苦的,尤其是與曾經生死與共的戰友分別,前途是有希望的,人生就是個不斷的選擇過程,自然選擇了,就得去承受,王大膽將排裏的事依托給老吳,一行五人與大夥互相道聲“好運”,“一路順風”,“再見”之類,大家就上了路,五個女人經過一路的溝通,對四兒他們已經比較信任。見王大膽他們也願意同去,更是喜出望外,一個個仿佛忘記了疲勞,爭著表現,生怕一時做錯事,表現不好,被人家辭退了。
人活一口氣,一口氣是什麼,就是精神支柱,就是生活的希望,有了共同的目標,來至天南地北的一行十二個人,不長時間就配合得很是沉默,沒走多遠,他們就碰到一個村子,這個村子不小,像千口人的大村,村子裏的喪屍已經被前邊開道的部隊清理過,村子裏的東西也早被前邊過路的民眾,打掃的幹幹淨淨,除過路上不好帶的,笨重的東西,食物、日用品、衣服休想找到半件,好在現在的人無論男女,沒人敢講究,一行人找了個靠公路遠,靠山近的院子住了下來。王大膽他們還有點吃的,拿出來分了點,意思意思,一人也就吃了一、二口,算是晚飯,要不晚上餓的人睡不著。
分配了一下值班守夜的,不一會打呼嚕,說夢話的、磨牙的,放屁的都有,大家幾乎全是倒頭就睡。
兩個女人一組負責值前半夜,第班一更,兩個小時,毛毛的堂姐,叫賀珍,三十出頭,已婚,是個注冊會計師,危機前在省城一家會計事務所上班,收入待遇都不錯,家裏有房有車,夫妻恩愛,是個典型的白領階層,危機後就剩下她孤身一人,隨著逃命的人群跑到省城基地後,她才發現自己除過專業,一無是處,什麼也不會幹,末世後,公司幾乎一夜間全部消失,會計師也幾乎全部失業,為了活命,她幾乎什麼都幹過,給人洗衣做飯,當服務員,當三陪保姆,還跟過雇傭兵隊,也站過街,可是不管怎麼打拚,始終還是處於忍饑挨餓,苦苦支撐的最底層。基地有她的一個初中男同學,是水泥廠的工人,告訴過他一些水泥生產的工藝技術,這次招聘就是男同學給她出的主義,讓她假扮成一個水泥工程師,混了進來。其實像賀珍這樣的人,裏邊還有好幾個。
賀珍拿著一支步槍,蹲在院子裏的一處牆根休息,她今天又高興又興奮,眼睛看著大門口來回走動的夥伴,臉上還掛著笑容,按規定,晚上值守必須有一個人輪流站著,這是為防止兩人都睡著了,壞事。夥伴隻拿一把刀,槍一般都在後邊的人手裏,危機後,基地組織過多次的訓練,她還打過一發實彈,打準打不準不敢說,打響還是沒問題。
由於心裏高興,賀珍沒休息多長時間,就主動站起來,與夥伴換了崗位。由於這兒地形較高,周圍的動靜可以一目了然,公路上仍然是人潮湧動,為了趕路,到處是火把,手電,遠遠望去,就像是一條流動的火的河流。人實在是多了,路也實在是窄了,不知道後邊還有多少人,還要走多長時間,觀察著路上逃難的人群,賀珍突然感覺到自己似乎比他們幸運些,至少她現在心中有一個希望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