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逃難人群擠掉和丟棄的衣服、鞋帽、被褥、鍋碗瓢盆、背包、塑料袋、塑料瓶遍地皆是,更增加了行走的難度,十幾彪形大漢一路從後邊硬擠過去,至少推倒了七、八個老人、女人和孩子,頓時老人們的咒罵聲,女人孩子們的哭泣聲,還有被踩著的人們的慘叫聲,響成一片,有些人開始失去了理性,人群中引起了一陣騷亂,相互擁擠、踐踏,又有不少體弱、不走運的人被擠倒,有的拚命地爬了起來,有的在親屬、朋友、好心人的幫助下站了起來,極個別的被眾人踩踏在腳下,輕則受傷,重則送命。毫無組織和秩序的幾千人被一樣瘋子,攪狂起來,根本不是誰有能力壓製、管束的。郭亮已經和他們彙合,六個人是剽悍,但是在幾千的逃難人群裏,毫無優勢可言。他們此時恰好位於逃難人群的中部,最擠的地方,大夥手拉手抱成一團,隨著人流向前機械地湧動,人人被擠的大汗淋漓,腳底下疙裏疙瘩,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物品還是人的身體?剛才的騷亂,隊伍雖然暫時還沒有被衝散,但是已經岌岌可危。正走著,孫紅突然叫到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感覺到腳底下踩著了一個人,“腳底下有人”她的聲音並不大,有心彎下腰拉一把,但是左右胳膊都讓左右的人拉擠的死死的,根本動不了,隻能隨大流向前湧動。
看著一小部分人向左邊的山上走去,李剛和郭亮對視了一下,就帶著隊伍也向上走去,山上肯定有小路,雖然不好走,還可能繞路,但總比擠在這兒強。他們一走,後邊就跟上不少人。估計和他們的想法一個樣。
山頂上小路比起剛才山下的公路,好走了不知道多少倍,一路走著,他們發現山下的公路上,一個拐彎處停著五、六輛車,最前邊的兩輛卡車撞在一起,顯然是發生了車禍,出事的兩輛卡車把狹窄的公路幾乎堵死,剩下的出口,一次隻能勉強通過2至3人,不少人隻能翻車而過,這麼多人,其實有人組織一下,推開擋路的卡車,應該不是難事,但是許多人寧願翻車而過,也沒有人組織一下。
過了這一段路,公路上的人流明顯地減少了許多。李剛回頭看了看自己的隊伍,大夥一天沒吃飯,頭頂著火辣辣的太陽,連續走了四、五個小時,人人大汗淋漓,氣喘籲籲,一個個累的像死狗一樣,後邊掉隊的也增加到十幾個。見些情景,李剛隻得命令隊伍原地休息十分鍾,並派兩個隊員去接後邊的人,他們五個從石林基地出來的人,別的本事一般,但是秉承石頭的教導,按照基地的訓練手冊,跑路,尤其是跑山路的能力,比起別的地方的幸存者都強,可以說都是經過嚴格訓練出來的,跑路是石林基地民兵訓練手冊中,第一項,也是最重要的一項內容。
李剛稍微休息了一下,吃了點東西,見大部分人的人,就地躺在路邊的草地上,隊伍裏女人多,有三十幾個,昔日的知識女性們也早就失去了她們引以自豪在風度和修養,就像山村農婦一樣毫不羞澀地四肢伸張躺成一片。時值夏天,衣服單薄,又被汗水浸透,一個個曲線畢露,四肢伸張躺在野草地上,各種誘人的姿勢全有,見此情景,讓躺在一起的男人們看得都臉紅心跳,尤其象李剛這樣的小夥子更是不堪,甚至產生了不良的生理反應。
看看時間,剛過五分鍾,李剛向郭亮等管事的交代了一下,就向下邊走去,人心都是肉長的,經過剛才的踩踏事件,他內心一直感到不安,孫紅踩住人的時候,他就在孫紅前邊,哪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他也叫見了,說不定自己也同樣踩住了,但當時確實沒辦法。現在有機會,也不誤自己的事,他想試一試,努力一下,看是不是能幫助一下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