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元大陸,遼源廣闊,人口繁榮,衍生出上百國家,時有交戰。
正因為如此,整個大陸人人習武,武道昌盛至極,信奉強者為尊。
一道城牆兩扇門,小城後麵連著根。
這句話說的正是偏居“乾武帝國”一偶,的末流城市“二門城”。
此時天空驕陽刺目卻不焦熱,天氣已經入秋。
乳白光暈下,一個少年慢步前行,麵朝方向正是二門城。
少年十二三歲,明眸流轉,略顯青澀,紅唇劍眉,臉蛋略有蒼白,身穿一件薄衫,頗為肥大,洗的泛白,飄飄揚揚,卻給人一種和煦陽光的感覺。
“嘿,就連死活都被人抓在手心”,少年抬頭看了一眼城門,自嘲的一聲冷笑。
這名少年叫做丁九,是二門城三大家族,丁家的直係子弟………
“呦,這不是丁大少麼,又去討食去?”丁九還未走到城門下,一個懶洋洋的守衛,瞬間精神百倍,嬉皮笑臉的諷刺道。
二門城山高皇帝遠,掌控整個小城的不是乾武帝國,而是百年盤踞的三大家族,丁,趙,劉。
既然如此,丁九作為丁家的直係弟子,應該身份不一般,為何守衛的嘲笑如此肆無忌憚?
“哎呦,快讓大少爺進去吧,若是趙家將米都賣完,可就隻剩下狗糧了”。另一個守衛佯裝歎息,話音卻是陰陽不清。
丁九小嘴緊繃,平淡的雙眼如看待兩個牲口,直到擋在身前的兵器拿走,才繼續進入城內。
“哼,生在大家族又能怎麼樣,不照樣還是跟狗一樣”。第一個說話的守衛明顯對於丁九的無視很不爽,話鋒更利,想要插在丁九的心間。
“嘿嘿,狗?,怕是連丁家的狗都不如吧?,怪不得丁青遠將他趕出來!”,另一個守衛跟著附和,二人一說一笑,儼然從丁九身上找到了十足的快意。
兩個守衛說話的聲音並不小,他們根本就不怕丁九聽到。
因為丁九是傳說中的殘脈之人,天生全身筋脈殘缺,不僅不能修煉,連普通人都不如。
丁九對於這些刺耳的話早就麻木,他曾經無數次撲過去,卻都是血痕累累,自己卷在一個角落添傷。
他抱怨生在丁家,他恨父親的無情,他恨這天地,可惜一切都不是他能改變。
沒有什麼表情能體現丁九的感情,一腳踢飛石子,卻落在了一間小店的窗戶上。
慢慢走路的丁九,隻得快速跑開,身後傳來一陣叫罵連連。
骨子裏的堅強都被折彎!!
……
伴隨著一陣氣喘,丁九速度開始放慢,他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埋怨自己的體力。
為什麼這麼弱?
弱到跑幾步都會氣喘,弱到連尋常三歲兒童都不如。
丁九要去的地方是趙記米鋪。
他要在那裏領取一個月的糧食。
趙記米鋪坐落在二門城中央位置,十字路口,四開門扇,中通方百丈,是二門城數一數二的店麵。
丁九進入一個門,人聲鼎沸,熙熙攘攘,奴仆忙碌販賣,沒有人來理會他。
通過大廳有一個小的房間,那裏麵是掌櫃理賬的地方。
“二少爺,你看誰來了?”
丁九剛踏入房間,一個與丁九年紀相仿的少年正端著茶杯一臉的壞笑。
屋內一共三個人,一個撚須老者,一個七八歲的黃口小兒,再就是那個說話的少年。
丁九見到三人,心中歎息,這次免不得又要被羞辱。
這黃口小兒是丁九同父異母的弟弟“丁景天”,小小年紀卻擁有逆天資質,三歲習武,六歲武生,八歲武徒。
至於另一個少年,卻是趙家偏房的子弟,按照輩分乃是丁景天的舅舅“趙林”。
“你來幹什麼?”丁景天,略有驚愕,轉身放下糕點,一副見到蒼蠅般的表情。
“二少爺,今天是大少爺領米的日子,這……”,撚須老者連忙解釋。
“哼,廢物吃再多也是廢物,真不知道姐姐是怎麼想的,要在我們趙家早就死活不管了”。趙林一臉不耐煩,半躺木椅,居高臨下。
“嘿嘿,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再怎麼說這也是我哥哥,趙掌櫃快去喚人拿一袋上好的白米”,丁景天眼珠一轉,對著老者一使眼色。
“嘿嘿,二少爺吩咐,小的定然辦到”。老者立刻會意,出門辦理。
不消片刻,一袋灰黃色的麻包丟在地上,麻包上麵泛著綠熒黴色,淡淡的怪異氣味表明這袋米餿了。
丁景天得意洋洋的說道:“大哥可不要辜負我的好意”。
丁九眉頭一皺,歎息一聲,彎腰去抗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