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場漫長的夢裏,我夢到了許多沒有見過的東西,它們就像是瞬間寫入我腦海中的記憶,又好像我遇到了我的前世,有的卻是一片模糊。
我努力掙紮著,在麵對這個未知的世界裏,我不在屈服黑暗,瘋狂的尋找出口,有種聲音一直在呼喚著我。
我像個新生的嬰兒一樣,第一眼看到的世界就是屋頂上的天花板,這種被陽光曬在臉上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原來我是躺在病床上,之前的記憶在我大腦裏變混亂了,現在已經想不起來了。
我渾身感覺不自在,腿上胳膊上都打著石膏,翻個身子都費勁,我側過頭去看著窗外的陽光,一片樹葉落在了我的窗台上。
“醒了,醒了,快去告訴院長。”
一個我剛剛聽到聲音的小護士看到我就瘋一般的跑了出去。
過了一小會,好大一群人湧到我的房間,其中一個穿著白大褂帶著眼鏡兩鬢斑白的老頭走到我的麵前高興地說:“奇跡,這真是醫學界的奇跡!”
我呆呆的望著他,旁邊的一大群人小聲交談了起來。
他伏在我的耳邊對著我說:“你終於醒了,我這就打電話給田教授,他肯定會高興壞的。”
當時我帶著氧氣罩沒辦法說話,我就在想他口中的田教授不會是我的導師吧。
所有人都走了,我靜靜的躺在床上,努力回想我是怎麼躺在醫院裏的,可是越想越頭疼。
下午,我正準備午睡。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這是我聽了四年的聲音,沒錯就是我的導師田軍。
他輕輕的推開門走了進來,還是那個老樣子,一頭黑白相間的短平頭,一身七十年代的黑色中山裝。
我激動得眼眶紅潤了,但是我沒想到導師的身後還有一人,竟然是她葉琳。
她不在是當年在校園裏穿著一身休閑裝和我嬉戲打鬧的人了,如今身穿一身職業裝,給了我一次重新認識她的感覺。
她站在導師身邊,我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她什麼都變了唯獨不變的就是她的眼神,那種融化冰雪的眼神。
導師坐在我的床邊握住我的手動情的說:“活著就好,是我害了你。”
我皺了皺眉頭,表示出疑問。
“當初是我不該讓米超把你拉進考古隊,不然你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在病床上躺了三個月。”
葉琳抽了幾張手紙給了田軍,聽到這裏我仿佛明白了許多,我努力回想和米超教授第一次碰麵的時候,腦海中突然像打了一陣閃電一樣,什麼都記不得了。
我的手指在教授手裏動了動,眼角一個豆大的淚滴滑落浸濕了床單。
“好了,你安心休息。這幾天小琳會在這裏照顧你,我過幾天再來看你。”
田軍站起身來,我對他眨了眨眼,隨後便離開了。
葉琳把田軍送出門外,我目送著她倆離開。
我望著天花板在想,我缺乏勇氣去麵對葉琳,或許我們之間不存在誰對不起。生話就是這樣,曾經我以為我改變了生活,到後來我才發現是生活改變了我。
我依稀記得在那個大雪紛飛的冬夜,我和她的最後一次告別,竟然成了不再見。這是個什麼樣的故事,我隻是覺得我的心被那天的大雪深埋了很丟,我像個流浪的小孩,再也找不回思念二字。
葉琳走了進來,坐在我床邊的凳子上,我靜靜地看著她,她卻不好意的轉眼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