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別以為我沒看出你們這是在挑撥離間。”他們聰明,人家晴朗也不笨啊,眉頭一挑就知道唱的是哪出了。
“我沒功夫跟你廢話。”白彤走到他麵前說:“這事反正得找個人扛,人家是當今太後的親兒子,皇上的親兄長,你是什麼?一個已經失去自由的人的師弟,你說,太後和皇上會不會毫不猶豫地犧牲你,留下他。”見他心生寒意,白彤繼續說:“我其實挺佩服你的,你看,人生自古誰無死,更何況死有輕於鴻毛,重於泰山,你能為了你師兄而死,那怎麼說也是一種榮幸啊。哎,就怕你那年邁的老母親和年幼的妹妹被你拖累了操家滅族。不過不要緊,等他東山再起的時候,一定會追封你個什麼什麼忠義將軍,驍勇侯之類的,說不定還能光宗耀祖呢。”
“你別浪費口舌了,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他的言辭開始出現閃爍。
“哎,”白彤長長地歎了口氣說:“計劃敗露,他已經被迫服用了慢性毒藥了,不出百日,你真的要那麼傻替他去死嗎?”
“不可能,你在騙我,你要我說出我們的事,所以你捏造了這些事來欺騙我。”
******,都怕成這樣了,竟然還能思考?白彤痛心疾首地說:“那好吧。來人。”
鐵鷹奇怪地看向她,她還有什麼招啊?
白彤對來人說:“去找如風公子取鶴頂紅,順便去燙一壺酒。”白彤惋惜地對晴朗說:“不管怎麼樣,我們始終相識一場,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留個全屍。鶴頂紅最合適不過,劇痛過後就什麼也沒感覺了,你別怕。”
晴朗還是高昂著頭,不鬆口。
半柱香的時間剛過,有個門人就將混了鶴頂紅的酒送過來了。
白彤揮揮手說:“送他一程吧。”
看著眼前的酒水,晴朗思索再三後,舉起,一飲而盡。
鐵鷹緊張得就要衝上前,白彤拉住了他說:“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你幫不了他的,讓他安靜走吧。”
“可是……”鐵鷹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白彤轉身,背對著晴朗,衝鐵鷹示意性地搖了搖頭。
困惑不解,但鐵鷹最終還是沒有邁出拯救性的一步。
藥很快就發作了,晴朗因為劇烈的疼痛滾到地上,白彤看了他一眼說:“我們大家都走吧,一會七竅流血的死狀可不好看。”說完,拉著鐵鷹,率先離開。
“白彤,你怎麼回事?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放心吧,我們去吃飯,晚上你好好睡一覺,明天你就可以知道你要的答案了。”白彤信誓旦旦地說。
“這麼厲害。”
“當然,有我白彤出馬,沒有搞不定的事情。”
“不能提前告訴我嗎?非要這麼賣關子?”
“怎麼,被人蒙在鼓裏的感覺不好受吧,你們男人不是總喜歡這麼辦嗎?”眨眨眼睛,白彤說:“算了,不逗了,我老實跟你說吧。我發現他雖然固執,但是有一點,他的脖子上掛著一尊觀音,一個男人會掛這些東西,那起碼說明,他相信這個世界有鬼神的存在。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他去見見閻羅王,聽聽他說些什麼。”
“你的意思是說那毒藥是假的?”
“不,毒藥是真的,曼陀羅花葉萃取的毒汁,隻不過酒裏除了有毒藥,我還加了解藥。所以他死不了,隻是會在半個時辰內劇烈難忍。”
“就算是這樣,他醒了還是不配合怎麼辦?我覺得他不是個怕死的人。”鐵鷹仍舊有些擔心。
“嗯。”點點頭,白彤表示讚同,但是她說:“他是不怕死啊,但是他會害怕不能投胎。他已經替言錫文死過一次了,你覺得下了陰曹地府,他還需要為了言錫文放棄自己投胎的機會嗎?”
“哦,我明白了,你是要他在閻羅王麵前交代自己生前做過的事。”
“沒錯,就這意思。”
“你去哪兒?”見白彤往外走,他追問了句。
“我去挑幾張生麵孔,晚上夜深好唱戲。”白彤朝他揮揮手說,“你先吃飯,我一會就回來。”
“小心點,慢著走。”鐵鷹不放心地在她身後交代。
“知道了。”白彤也很認真地感受著鐵鷹一天天的變化,為他感動,為他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