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會是想做對不起張老師的事吧!再說了,要是以後還想好好混下去的話,現在就快點出發吧!”
“可是現在是我人生的大時刻啊!”
我擁抱了他,主動在他額上輕吻了一下。
“誰說一定要今天了?不是來日方長麼。”
“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就似乎是,上一輩子過得太好太幸福,把運氣全用光了。所以……”
“別說傻話,快走吧。”
“那真真你陪我去,不許離開我,要是結束得早,我還要帶你回來的。”
“喂,什麼時候了,想什麼呢!”
“好不容易才把你帶回來的……我不管,你不跟我走,我就不去!”
無奈之下,我隻好陪任性的孩子一起去了警局。
“去我辦公室等我,好不好?這會兒應該沒人的。可是,不許走哦!”秋把一串鑰匙放在了我的手心。
“我去標本室等你吧,你回來之後就到那兒去找我。”我拈著那串鑰匙,從裏麵準確地找出了可以打開標本室的那一把。
我的記性還真是好呢。
與秋分開之後,我爬上了五樓,摸到了標本室的位置。理論上說,不會有哪個姑娘會在這個時間願意到標本室去的,因為那裏麵全部都是解剖得很漂亮的各種人體器官,運氣好的時候,還會有那麼一兩具屍體在。但是我記得,那裏麵有一張手繪的解剖圖相當特別,據說是局裏一位前輩畫的,與我課本上學的任何一張解剖圖都不一樣。
等著也是等著,不如趁這個時間,去把之前沒學完的現代名偵探繪製的解剖圖研究明白吧。
爬到五樓,樓道裏黑洞洞的,寂靜無聲,不過我一點也沒有感覺恐懼。不過走近標本室的時候,我卻忽然吃了一驚,因為標本室的門沒有關嚴,門縫裏還滲出了微弱的燈火。
有人在裏麵嗎?
這顯然也是不正常的。
我放輕了腳步,悄悄地接近了標本室。回到現代之後,一身武功沒有了,經常覺得很不習慣,看來還得重新把它們練起來才好。
透過門縫,我看到了一個陌生的背影,他坐在解剖台前,一手按著一本書,另一手拿著解剖刀,心不在焉地切割著什麼。
我的視線先被他的右手吸引去了,那隻手不怎知地忽然讓我的心神恍惚了一下。那隻握著剖刀的手,修長白皙,完美無缺,漂亮到像一件藝術品。
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手……是這樣的……嗎?
再看那手正在切割的東西,我就又吃了一驚。他的右手旁邊,是一小堆很小的花朵,正是警局院裏大樹上正在開著的那一種。他正用剖刀心不在焉地切割著那些花朵,雖然不用心,切得卻極為精準。其實我看他的姿態,我感覺他解剖花朵是件順便的事,其實他是在看書。
有種正在“左右互搏”的感覺。
解剖花朵這樣的愛好麼……不知怎的,這一刻我的心中並沒有浮現老劉的影子,卻彌漫起了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很久遠,很宿命,帶著一點淡淡的憂傷。
正坐在案前解剖花朵的是一個男子,我隻能看到他的後背,但從背影來看很年輕。我本能地通過目測,迅速地估算了他的身高和三圍,驚訝地得出了一個不得了的結論。
就算這人身上穿著鬆垮的棉麻衫子,我也能看出他的基本狀態。他看上去體重略微偏輕,但觀察他的肌肉線條和體脂分布,絕對是經過地獄一般的訓練才得到的結果,這恐怕又是一個超強的戰鬥單位。
“進來吧。”
裏頭坐著的人突然說話了,把我嚇了一大跳。可那聲線十分溫和優美,不自覺地就勾著我的腳步,讓我推門走了進去。
男子很隨意地轉過頭來,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原本他是一副心不在焉、整個世界與之無關的架勢,可是不知為什麼,當他看到我的時候,整個人忽然僵了一下,手中的剖刀“叮”地一聲跌落在桌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也忽然僵了一下,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他的長相。
這個人的年齡在二十五到三十歲之間,是個完全陌生的人。可是,這特麼也太帥了吧!
整個人,如同一尊反複精雕細琢的雕塑一般,無一處不唯美,漂亮到讓人不敢接近。這人的俊美程度,思來想去,也就隻有我的古代老公可以相提並論了,雖然他們的氣質截然不同。
深更半夜,在如此奇葩的地點,竟能有如此豔.遇,豈不令人驚歎?
男子把左手的書倒扣在桌上,人緩緩地站了起來。目測他身高也有將近一米九,所以連我一米七的身高也變成了對他仰視的視角。
“咱們……見過?”男子沉默了片刻,忽然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