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說的吧?嗯,他是可以信得過的,他不會多嘴,一定不會多嘴的。
我騎在馬上,與聶秋遠並轡疾行,馬蹄聲的的如急雨,我心裏頭卻是七上八下的。
秋並沒有顯出任何與平時不同的地方,清晨上馬前,他還特意給我披上了一件厚厚的絨鬥篷,說是頭天讓店家代為購買的。被男神關心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可我很擔心幽夜公子把我晚上睡夢中居然喊了別的男人姓名的事情不小心給說漏了。
我那可不是別的,我是第六感想到了重要線索的自然反應。而且,我喊張老師的名字,是因為張老師在我夢裏死了,要是幽夜在我夢裏死了,我肯定就喊幽夜了,就是這麼簡單。
可是這件事情被男神知道可就不妙了。我們之間,好不容易有了一點小小的進展,要是他聽了多心,以為我水性楊花,那可就糟糕了。
我想起那天夜裏我和幽夜公子的對話來。
“夜,我還有一件事想求你。”
“有什麼事就說吧。”
“你先答應我。”
“嗯,我答應你。”
“你也不問問是什麼事,就答應了?”
“嗯,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那,你不許把我做夢叫張揚名字的事告訴聶秋遠!”
“嗯,我不告訴他。……喂,你在想什麼呀?”
“他會誤會的。”
“真真,……你相信我嗎?”
“相信啊,怎麼?”
“那你也可以相信他的。照我看,他也許會放在心上,可他不會誤會,也不會心生芥蒂的。因為,你放下了那邊所有的一切,到他的身邊來了,這不是比什麼都更有力的證明嗎?所以,他隻會想著一件事,那就是怎樣才能永遠把你留在這個世界裏,再也不讓你像上次一樣,生了離去的心,也不讓任何人傷害你,把你從這個世界裏奪走。”
“你怎麼知道嘛,你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啊!你把我的事告訴他了?!”
“沒有!怎麼會!我還怕天打雷劈呢。我可沒有告訴他,要告訴,也是你告訴的。”
“那,反正你不許多嘴!”
“嗯,我不說……”
哎,可以相信他的話吧?可是他那天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一點也不粗魯,反常的溫柔,總讓我覺得不對勁,好像很不靠譜似的。
唔,不能再想下去了!
路途中還是花了挺長的時間,我們天很黑才進了長安城。
長安不愧是都城,又大又氣派,而且都挺晚了,還熱熱鬧鬧的,到處都是燈火和人群,看來古代人的夜生活過得真是不錯。
不過我一點都沒有“哇噻”的那種驚喜感。雖然我作為一個小地方來的草寇出身的小女子,進了帝.都,應該是激動萬分的,可我實在是沒有那種感覺。
不就是西安麼,我去旅遊過的啊!西安是一個很棒的城市,我遊覽過的著名景點好多現在還都沒有呢。比如說大雁塔,那是永徽三年,也就是從現在算起20多年以後,為保存唐僧西天取回來的佛經而建的。又比如說華清池,那是多年以後才出生的絕世大美女楊貴妃專用的澡堂子。我看過的長安,你們還都沒看過那麼全的呢!
不過古都就是有古意,繁華的古城還是令我各種開心和好奇。想想我在現代遊西安的時候,沒準還踩上過一千年前我自己在這留下來的腳印兒,這樣一想就讓人覺得好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