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也說了當年,當年之事,我早已什麼都忘了。”析秋並不理會她說的表親關係,不記得了。是想提醒她如今兩人相殊的身份罷了。
佟氏聽得愣了愣,隨尷尬的笑了笑,“不記得好啊。”說完,喝了口茶。眼睛不停的四處瞄著這屋子裏的裝飾。見屋子裏的多寶格上,放著各式各樣的珍瓶、奇石之類,又不免眼熱不已。
她以為自已兒子在京做官住的都是那上好的宅子,昨兒一去也覺得比鄉下好得多。可今兒一坐馬車路過這權貴街時,才知了自已錯得有多離譜。兒子那哪就算得了富貴窩,不過是這京中權貴中的平貧窟罷了。
“我記得析姐兒也快十三了吧,好似是立春不久的生辰,是也不是?”
析秋不動聲色的笑了笑,端著盞看了看她。見她一副不懂之樣的看著自已,隨道了句,“正打算來年花朝節去相國寺走走呢。”
“這女子十三該是尋摸的時侯了,我們潤生也十七了,如今又在朝中辦事兒,也算得上大好青年呢。”
綠蕪在一旁聽得直撇了嘴,這婦人,當真聽不懂不成?
“夫人,這結親從來都是三媒六聘。門第、門楣啊最是重要了。你要是真看上哪家的姑娘,該是著了媒人前來尋摸才是,哪有這樣大喇喇相問的?”
“我這不是問著意思麼?這要成了,別說什麼三媒聘,就是要我婆子整個家產也是能成的。”
你能有多少家產?綠蕪撇嘴,不過卻知趣的不再開口。析秋則淡笑著放了茶盞道:“這事兒不急,我想多留留。”
這林潤生來年就十八了,再不成親可就是大齡青年了。析春來年才十三,不怕這事兒。
佟氏聽得有些個急了,“也不是這麼說,女子大了,就該留成愁了。”
“這就不勞大娘擔心了。”
這般直白的拒意,她若還聽不出來,可真就算是白目了。佟氏略有點不幹心,隻道了一句,“看來還是門楣低了。三少奶奶是個高背景的,自是要找了對門戶的。老婆子我懂呢。”
析秋不理會她的諷刺,隻二次端盞刮茶不喝,卻見她還是作未看到般。無奈的最後隻得給綠蕪使了眼色。
綠蕪會意,趕緊對析秋道:“這個時辰,該是姑娘醒的時侯了。少奶奶可是要去看看?”
“也好!”析秋點頭,對著佟氏笑笑,“大娘,你看?”
既是連頓飯都不留麼?佟氏青了臉,不過好歹不敢發了飆,隻得陪笑著起了身道,“到是不該了,我這就走。”
析秋起身對她福了半禮,又對外喚道,“紅綾。”
“哎!”
“送送佟夫人!”
“是!”
佟氏尷尬的轉身出了廳堂,析秋則繞回去了內室……
當天下響,明鑰公主被明鈺公主終是纏著進了府,一進府就讓析秋抱著孩子前去。
彼時明鑰公主一見到兩小家夥,麵上就連連驚歎,將兩人輪番抱著玩樂了一會,又著人趕緊將她備的東西送了出來。
待看到他們不僅麵相不同,性子也截然相反時,羨慕的對著明鈺公主歎了聲,“當真還是你最有福氣。”
明鈺公主也是欣然接受,對於這一對孫子孫女,她可是十分喜愛的,連著皇兄皇嫂都眼氣得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