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三郎並未留多少麵子給他,如今皇上停了藥。吃著解毒藥,身子骨又硬朗了起來。他會老實的留在宮中輔政?當真是天方夜談。
“表哥,你可不能這般看輕人哪,我是真要收了心性的。”
“這樣最好。”雖是這樣說著,倒底沒有多少信任。
明子煜噎得連連歎氣,“罷罷罷,且看我作出番成績來眼氣死你。”
“隨時恭候!”
明子煜被徹底噎住了,看著他俊郎冷冰的臉,不由得氣餒,“少瞧不起人。”說罷,一口酒仰脖喝了下去。
“可還要娶了妻?”
“如今這個時侯,哪還有好的?”明子煜挑眉,顯然對於這事兒他是不急的。隨轉了彎道:“年後要開了恩科了,介時少不得有許多年青學子前來會考,倒是有得忙了。”
“嗯。”亓三郎淡淡,再忙也忙不到他頭上。如今他休了長假,過年直接再去西北大營就是,這文武場上的事兒,與他是沒上有半分關係的。
明子煜被他冷淡的態度弄得有些個上不去下不來。最後隻好無奈一歎,陪著喝了幾杯,向著前院而去了。
析秋跟著亓三郎送他出院回來時,還覺這小子好笑得很,十八歲的年紀,裝得這般深沉,眉皺得就似了那小老頭兒一般。
“在笑什麼?”
“沒,妾身隻是覺得賢王爺這般小小年歲就哀聲歎氣,當真可憐得慌。”
“他算是最為享福的了,世家子弟,誰人不是六藝一樣不落?早早成事,擔當責任?他能瘋玩到了十八,已是皇恩特許了。”亓三郎輕拉她的纖手,向著暖閣走去,“就是咱們孩兒將來,也是要早早學會這擔當的。”畢竟今上已經說過,若得男滿周歲送與宮中教養,雖是莫大的榮耀,卻也是最為辛苦的磨礪!
析秋聽得有些個心疼,對於還未出生的孩子,這般早就定下將來。這壓力未免太過強大了,若是有所成還好,若是沒有……
“且安心,你我的孩兒定是龍中之鳳!”
噗,析秋被他逗得哭笑不得,哪有人這般臭美的?
離著年節將近,析秋著了藍衣去沈鶴鳴處將析春跟硯青接了回來。彼時兩孩子一看到她,哭得是稀裏嘩啦的,析秋好笑的安慰了半天,結果不但沒有好,還惹來了硯青的一番大大的感慨,“看來當官也不是什麼好玩意啊!”
彼時這話,逗得他們一群子人跟著樂和了好久。
明鈺公主來著人說傳了飯,喚著他們前去用膳。如今的侯府也隻剩了二房的人最為齊全了。為著不讓董氏覺得隔離,聚餐雖在西院的清漪苑,但菜品還是有著人,做些一起董氏喜歡之菜來以示親近。再一個因著雪姐也近四歲了,鎮國侯允了她可上大桌,雖吃飯還要奶娘喂,倒底可讓董氏不那麼孤單尷尬。
一家人正安靜的吃著飯食,前院管事匆匆的跑了過來有事稟報。附耳在鎮國侯耳邊輕聲嘀咕了幾句。
鎮國侯聽完立時的皺起了眉頭,道了句,“既是要休,就讓他們休吧!”太子之事,因亓容錦跟亓容泠兩姐妹有掛勾,少不得讓那兩府受了牽連。
今年本是那兩位戍邊的最後一年,來年就要回京都敘了職。若是打點一下,倒是極有希望留京的。可出了這事,讓聖上一旨聖意又給打了回去,要求降一職,再戍邊三年。三年後,再行回京敘職。雖算得上是帝皇的格外開恩,倒底讓那兩位忍到了頭。如今一紙休書傳到了京都,兩家的親戚正著著逐客令呢。能派人來知會一聲,已是顧念著最後的一點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