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朱氏冷哼一聲,根本不予理會。清荷滿眼諷笑,罵別人沒得教養,自已又何曾有半點大家風範?
“不好了,不好了!少奶奶暈倒了!”跑了近小半時辰的桂麽麽,終於出現在了屋外,隻見她急急的衝跑進了屋。連著氣兒都未喘勻呢,就趕緊對明鈺公主一個福身道:“也不知道是哪個多嘴的奴才秧子,既是將佟老爺的事兒告訴了少奶奶,老奴一到蘅蕪苑就見丫頭婆子們亂成一團。如今正心急的可哪到處找大夫呢!”
“還不趕緊的著人進宮去傳了禦醫?一個個想掉了腦袋不成?本宮說了多少次了,她是受不得刺激的,本來太子謀反的那天就動了胎氣。眼看著胎兒就要不保,要不是皇兄拿著掉頭的聖旨強逼著那群庸醫,用了最好的藥,如今本宮的兒媳跟著孫子還不知在哪了呢。”
明鈺公主一臉怒容的指著桂麽麽叫道:“去給本宮將那亂爵了舌根的下人綁了,本宮要親自割了她的舌,再拿到皇兄麵前去求他作個主。介時若誰再敢讓本宮的兒媳受了刺激,就割了她的腦袋!啪!”
話落,她一個重重的巴掌拍在了茶幾之上,那盞碗震得乒乓直響。朱氏聽得眉頭急急的跳了兩跳。
這時桂麽麽趕緊的上前給明鈺公主順著氣,“公主說得是,一會老奴就去將那爛了舌根的奴才秧子給揪了出來。咱少奶奶可是在謀反之事上立過功的。皇上也說了,少奶奶肚裏的若是個男娃的話,介時可是要承了這侯府世子之位的,還允諾世子周歲之後讓他進宮受教呢。這可是天大的恩賜,咱少奶奶一定能洪福齊天的。”
這話可不是假話,這是那事兒後,皇上親口給明鈺公主的承諾。
朱氏漲紅著臉徹底有些呆不下去了。這皇上都插手管的事兒,誰敢去擼了那虎須,看來這小賤人,如今可是威風得緊呢。
明鈺公主見她在那臉色一陣青青暗暗,眼中嘲諷的一閃而過。麵上卻焦急不已,“朱老夫人你看……”
“無事,無事,趕緊著了大夫前來看看吧,順道替老身問侯那丫頭一聲。老身就先不擾她安胎了。”她一邊由著婢女扶著起了身,一邊歎道:“唉,就怕介時會被人傳了她不孝啊!”
明鈺公主聽得冷哼了聲,“孝也要有命不是?這事兒,本宮記下了,介時會跟皇兄說的!”
朱氏驚得眼皮直跳,僵了臉的在那直擺了手,“哪就直得提起了,公主費心了。”
桂麽麽好笑。明鈺公主則嘲諷的撇了下嘴,“清荷,送送朱老夫人!”
“是!”
待朱氏沉著臉出了屋門後,明鈺公主又對桂麽麽道:“去府中散兩句,就說老三媳婦她在聽得父親被抓後,不但暈倒,還再一次的又動了胎氣。”
“是!老奴這就去辦。”
“嗯!”
明鈺公主揮手讓她下去。敢拿孝道說事,她就不能拿麼?
朱氏一上馬車就將拄著的拐仗給狠狠的咂在了車壁上。跟進來的婢女嚇了一跳。卻見朱氏在那沉著眼的看著她道:“給我著人去外麵,好好宣染一下那小賤人的不孝之事!”
“是,老夫人!”
朱氏狠狠的將一盞茶給猛灌了下去。隻覺被人拿捏得分外不爽,耐何,她當時想撒了潑,人卻拿著腦袋之事來恐嚇著她。這種屈辱,還真是大半輩子了頭一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