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信任的亓三郎明日便可出京都地界,介時就算他假出兵,想要趕往回來也不一定來得及。
“不到萬不得已,本太子還不想行最後一步。”名正言順跟篡位可是兩個概念。加之洪誠帝如今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極高,稍做不好,就會留下罵名。顯然這不是他想要的。
“太子殿下英明。”謀士們皆拱身唱諾。
明子戍則快速回神道:“那本太子明日就啟程前往江淅一帶!”
“是!”
……
太子出行江淅,群臣相送。朝綱也再次回到了洪誠帝手中。因帝皇精神不濟,整日昏睡,根本無法正常處理朝政之事。不得已,隻得提了幾位輔助大臣前來暫理朝政。
洪誠帝本想傳了明子煜一起,耐何這廝對於鬥雞異常的癡迷,成日裏忙著挑雞養雞,氣得洪誠帝大罵其太不爭氣。
彼時,隱在京都城民宅裏的明子戍,聽了這個消息後,倒是鬆了口氣。隻要明子煜沒有這個心思去爭,這事兒就好辦一半。
下響又有探子來報,說是亓三郎已於今日辰時出了京都地界,一路北上,並未看出不妥。
“這是真要出兵?”明子戍蹙眉,有些看不懂了。
……
月底,在亓三郎走後的第七天,析秋的心越發的慌得厲害。命了蕭衛每日裏暗中跟著硯青上下學,析春則被她給喚到了自已的院中,與她同吃同睡。
府中的一切也井然有序,鎮國侯每日裏出府尋了舊部下吃酒賞梅。大房聽說蔣氏看中了一小戶人家的女兒。雖是小門小戶,但身家清白,女子溫婉形象好,已經決定要定下了。
為著此事,蔣氏還特意來找過明鈺公主,無非是想請她幫個忙,前去幫著說道幾句。耐何明鈺公主對給大房漲臉之事,很不願給了麵兒,直接老實不客氣的給拒了。惹得蔣氏在鎮國侯麵前沒少告了小狀。
日子一天天流水的過著,就在析秋以為這事兒是不是還要拖下去之時。
十二月初二的這天,天將黑,侯府的大門,就被宮中前來傳信的小太監們敲響了。
進們的第一句話便是,“快快喚了侯爺公主。”待眾人急急聚在前院以後。小太監又急急道:“皇後命公主跟三少奶奶即刻進宮侍疾!”
話落,明鈺公主腿腳一軟,析秋心髒驟然急降慌亂。在回院準備的時候著人去喚了硯青過來。
待三姐弟聚在暖閣,析秋一臉肅穆的看著兩人道:“我長話短說,一會你們跟著藍衣去往沈鶴鳴沈大夫處!”
“二姐,是不是要出什麼事了?”硯青畢竟在外跑著念書,對於坊間傳聞啥的還是聽過兩嘴的,“皇帝真要駕崩了,是不是要有大事發生了?”
“胡說什麼?”析秋斥他,“切記禍從口出。”
硯青閉了嘴,析春則揪著前襟衣服看著她問,“二姐我們走了,你怎麼辦?”
“皇宮比外麵安全!”析秋凝眼。隨不再說話,轉身著了四個一等婢女進來。又對藍衣耳語幾句。
藍衣想要反駁,卻見析秋麵色一寒,“這是命令!”
藍衣聽罷,隻得閉嘴,再不作了辯解。
析秋將綠蕪跟蕭衛留在了蘅蕪苑,“我帶著春杏進宮,藍衣你們切記要暗中出府,不可驚動門衛、婆子,可是明白?”
“婢子明白!”
析秋點頭,轉眸看著綠蕪。隻見她滿眼堅毅的給析秋福了個身,“少奶奶既管放心將這院子交給婢子,婢子便是拚了命也要護得‘少爺’‘小姐’全身而退!”
“有勞了。”
“為主子效命,婢子死而後已。”綠蕪堅定的搖了搖頭。
析秋則無奈的歎了一聲,隨命著他們前去準備。著藍衣跟春杏二人陪她走著過場,去往二門處坐車。
彼時府中兩房人全出現在了二門處,亓容錦在看到析秋也要跟著去後,眼神不經意的閃了幾閃。
待看到他們一行人坐車出府,亓容眯眼盯著那消失的馬車看了一會。隨趕緊的一個轉身,向著府中後門行去。待出了府,一路向著京中某處,狂奔而去……
馬車行出侯府巷子,藍衣便跳了車。幾個跳躍間,又重回到侯府府的某一處院牆,緊接著一個快速飛身,跳進院裏。
彼時等在那裏的蕭衛,將穿著普通棉衣的析春跟硯青交給了她,“且小心行事!”
“嗯!”
蕭衛幫著將兩人提溜著送出了牆外。待看到藍衣帶著兩人隱在暗夜裏快步走遠後,這才轉身重跳回了侯府院牆。避過府中護衛,回到了蘅蕪院,隱身藏於了暗處。
而蘅蕪苑裏的綠蕪則一直緊守在暖閣門口,暖閣裏有兩個小小人影印在了窗戶紙上,交頭接耳的似正在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