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秋跟在太子妃的身後,剛要跪行大禮,卻被明子戍眼疾手快的急行了兩步,一把將她給扶起了身。
“嫂夫人如今不同往日,當是小心為好!”
“多謝太子殿下關懷!”析秋幾不可聞的略皺了繡眉,快快的退後兩步。顯然這一扶不合了規矩。
太子妃眼神閃了一下。而亓三郎則冷硬著臉,不著痕跡的走了過來,將析秋半掩於身後,拱手彎腰道:“時辰不早了,臣等先行告辭。”
“嗯!”明子戍點了點頭。跟隨著太子妃,送了兩人幾步。得了亓三郎兩人頻頻的不敢後,終是止步放了她們回去。
太子妃小心的打量了自已的丈夫一眼,見他臉上並無多大變化。猜想著,定是無心之失才是,隨鬆了口氣。對其一福道:“殿下今日可要在雲綺宮用膳?”
“景安宮裏還有著奏折未批,今日就不在這用膳了。”
“是!”她恭首送走於他。眼中卻是陣陣苦澀劃過……
析秋跟亓三郎坐車向著棲鸞殿行去之時,在車上看著亓三郎的麵色並不太好。本想出口相問,又驚覺這不是自家馬車。
隻好暗歎著將頭靠於他的肩頭。亓三郎則順勢將她緊摟於身側,大掌輕輕的按捏於她酸疼的脖頸。對於太子剛剛的一扶,讓他心中已然明了幾分,以前的猜測,如今全已證實了出來。不由得心煩幾許,更覺氣憤不已。
車至半道驟然停止。不待車上兩人疑惑出聲,就聽得外麵有人尖聲相稟,“皇上著衛指揮使跟其妻謹見!”
“知道了!”淡淡的語音夾雜著些許不滿。待吩咐著車行改了方向後,析秋仰眸看著麵上之人,“這是醒了?”
“嗯!”
待再次來到長生殿,彼時的太監總管趕緊的行了出來對兩人欠了個身,“皇上將醒,身子怕驚不起太大的折騰,衛指揮使和三少奶奶可得先緊著皇上的身子才是。”
“多謝公公相告。”
“嗯!跟咱家來吧!”
待進去,隻見洪誠帝已在宮人的扶持下,坐靠在了床頭。看到兩人,隨對那太監總管有氣無力的揮手道:“你且先行下去。”
“是!”
待那太監走後,析秋剛要下跪。胳膊卻被亓三郎一把拉住了,“她身子重,皇舅舅還請疼惜一下。”
“你這小子……”洪誠帝失笑搖頭,臉皮除了依舊死氣沉沉,說出的話卻全然沒了剛才的有氣無力。
亓三郎未有半分驚訝或是疑惑,隻是很不滿的拉著析秋去到一旁的錦凳處落坐。
“侄媳可有嚇著?”
析秋搖了搖頭,“夫君倒是在皇帝舅舅病重時跟臣婦提過兩嘴,臣婦並未嚇著。”
洪誠帝點了點頭。這時太監總管來報,說是樺貴人來了。
洪誠帝還未讓宣,就見樺貴人著一身鮮亮之極的撒花曳地宮裙,就那麼徑直的闖了進來。臉上的裝容精致到讓人看不出半點不妥。
一進來還未見到洪誠帝,滿麵早已是梨花帶雨。“皇上!”
“朕還未死呢,你瞎哭叫個什麼?咳……”洪誠帝一邊咳一邊呼呼的喘著大氣。
析秋就那樣看著他的畫風突變。不得不說,真正會演戲的當屬了這老皇帝。
“臣妾該死!”樺貴人暗中咬了咬牙,麵上卻是快速的抹幹了眼淚兒,撒著嬌的欺身上前,“臣妾一聽說皇上醒了,就急急的趕了過來。生怕一會皇上你又累著睡了過去,將臣妾給忘了嘛。”
析秋不經意的抖了身雞皮。洪誠帝則不耐煩的著了太監總管進來,“將她給朕轟出去,呼呼……沒有朕的允許,是誰將她給朕放進來的?這是都不想要腦袋了不成?咳咳……”
那似快要咳斷氣的樣子,讓樺貴人趕緊的想再次擠身上前,“皇上!”
“給朕滾出去!”洪誠帝大怒的拍著床板。咳得越加厲害了起來。
樺貴人咬牙,眼中凶光一閃而逝。太監總管見洪誠帝發了飆,趕緊的著了宮人進來,彎身請著樺貴人出去。
樺貴人見留下無望。隻得輕跺了下腳,一個快速轉身掩麵離開了。
估摸著人已走遠,洪誠帝這才哼笑著正了身。眼中昔日的犀利再次的重回了過來。
“如何?”
析秋點頭,“皇帝舅舅果然寶刀未老。”
洪誠帝挑眉。析秋則半低著頭在那,不知洪誠帝連著自已也叫進宮來究竟意欲何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