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兩倩影繞過屏風出現在廳裏時。
明鈺公主趕緊的上前來拉了她的手,“我的兒,還好你沒要了那藥,否則,後果可真不堪設想啊!”如今想想還有些劫後餘生。董氏那張臉,她剛剛進去瞄了一眼,那一臉的腐肉,實在是慘不忍睹。
“她沒要,說不定就是她憋著壞呢!”蔣氏站在明鈺公主的身後陰陽怪氣不已,“這藥可是給她的,如今卻成了老四家的地受罪了。”
“大夫人這話是何意?這神婆是你們找的,要看也是你們求著去的。合著我們不要了那藥,她自已上趕著去吃了,也怪到了我們這房的頭上?”
“你……”蔣氏被她堵得好生憋氣。
明鈺公主拍著析秋的手,也是一臉怒氣,“這事兒咱們可還沒完,也幸得秋兒因著身子不舒服不想要了那藥。若真真是心大的如了那老四媳婦,如今倒下的可就不似老四媳婦一人了,說不定連著我那未出世的孫兒都要受了罪。”說到這,她眼睛都有些個泛了紅。
鎮國侯聽到這,也是一臉肅穆的從椅子上起了身,對著亓容錦沉聲吩咐,“著人去那城郊將那婆子綁了,這事兒由不得這般算了。”
“兒子早已著人前去了!”亓容錦拱手在那裏沉聲作答。
明鈺公主拉著析秋坐了下來,對她搖了搖頭,低語道:“就在這等著吧,別進去看了。少不得介時又泛了嘔。今兒我可聽你院子裏的婢女說你睡了一下午了,可是有這事兒?”
析秋頷首,“自回來就乏得緊,睡了一覺,吃了飯就好多了!”
“嗯!”
兩人看似低語的話,卻讓旁邊沒有再開口的人聽了個清清楚楚。
鎮國侯聽到,更是對析秋道了一嘴,“既是乏,倒可不必前來,如今還是以著你的身子為重。”
“謝公公關懷。”析秋趕緊起身一福,卻被明鈺公主給拉著坐了下去。
鎮國侯自是有些訕訕。恰好這時前去請林太醫的管事回了院,著人稟報後,鎮國侯跟著蔣氏等人親自出門迎接。
待那六七十歲的老太醫進屋,跟眾人一一見過禮後。亓容錦這才伸手作了個請勢,將人向著內室請。
躺在內室床上的董氏,早已痛到衰竭。臉上身上白嫩的皮膚起了一個個如小鼓般亮透的水泡。水泡裏裝滿了濃濃而腐臭膿水。水泡不破,奇癢無比。隻要一抓,那灌滿腐臭膿包的膿水就會如爆漿般破掉。那膿水流下的同時,那如腐肉般的味道也會立時在室內四散開來。膿泡剛破,臉上、身上又會從奇癢變為如千針刺紮般痛徹心扉。這種如極刑一般的痛苦,讓董氏將喉嚨叫得再發不出多大的聲,在那裏不停的“哎哎……”呻吟著。
亓容錦領著那林太醫一進內室就立時的皺起了眉頭,實在那如爛屍的腐臭味,讓人有些想要作嘔。回頭尷尬的對那太醫笑了一下,隨拿出一條巾子遞於了林太醫。
林太醫伸手接過捂好臉後,就見亓容錦很是粗暴的掀了帳蔓將董氏的一條胳膊給拖了出來。
林太醫看了看那胳膊上布滿的膿泡。用著巾子隔了開始診脈。其間診脈的時侯,董氏還在那不停沙啞叫著,見有人拿著了她的胳膊讓她沒發自由的抓臉,不由得在床上滾騰了起來。
“癢~~痛~~!……放手,快放手,我要抓臉,好癢,好痛!好難受~”一聲比一聲要淒慘的吼叫讓把脈的太醫有些個心驚膽顫。匆匆的脈診過後就趕緊的出了內室。
亓容錦見狀想跟了出去,這時因著抓破泡而痛得清醒一點董氏正好看見了他。立時一個翻身將手伸出去抓住了他轉身時飛起的衣袖,“夫君,我痛,好癢,救救我~~”
亓容錦聽得一愣,轉過身來,看著她哼笑一嘴,“活該你亂吃了藥!”
語畢,不再理會一時怔忡不已的董氏,一個大力甩袖就快步的走了出去。
癢痛再次襲來,董氏卻是一邊抓著,一邊再次大力的吼叫著,隻是這一回的吼叫,混著更多的是絕望和淚水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