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子煜的婚事很快便訂了下來。對象是一清貴之家的女兒。年芳十四,還有三月不到及笄。
婚期訂在十二月二十。恰好女方及笄的一個月後。
如今朝綱因著立儲之事越發鬧的厲害。洪誠帝因為身子的緣故,每三天才能強撐著上一回朝。
朝綱上大多數的大臣都舉薦明郡王為新儲。連著嫡出的明子煜也覺得這儲位該給了自家的五哥。
洪誠帝心力不足,也覺該是到了立儲的時機。是以在八月底的這天,洪誠帝便頒布了召書。立明郡王明子戍為東宮太子,號建安。
彼時召書一頒發。全城的百姓都圍著皇榜看了起來。對於明郡王,哦不,建安太子他們還是有很深的印象的,畢竟今年五月雪災他們所住的災棚,可都是這位太子爺,日夜陪著監工搭建修好的。對於一位能給百姓造福利的太子,民眾自然願意擁戴。
析秋聽著藍衣從外麵得來的消息,隻淡淡的垂眸翻了頁詩書。對於誰做儲君,誰當皇帝如今都跟她沒有太大的關係。
因著身子快過三月,以前不明顯的壬辰反應,如今全然的顯了出來。不能吃油膩,不能聞熏香,連著肉食都有些個不能多食。一走動,身子還乏得緊,也實在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跟她無關的朝堂之事。
合了書,打了個哈欠,“我且睡一會,你們先下去。”
藍衣見狀,隻得收了說話的口,福了個身。跟綠蕪使個眼色後,兩人給她搭上被子,這才退了下去。
亓三郎下朝回院就見自已的妻子正睡得憨甜,大掌輕柔的撫了下她還不明顯的小腹,低頭在她腹上輕聲的嘀咕了幾句。
析秋蹙眉嚶嚀了一聲。亓三郎趕緊抬眸看去,“吵著你了?”
搖了搖頭,嗓子有著剛醒的沙啞,“剛好睡飽了。”
他伸手扶了她起來。喚進藍衣她們打水進來洗簌整理一番。
晚飯時,他跟她說了明郡王之事。
“如今立了新儲,要進駐東宮。明日會宴請朝臣夫人們前去一聚。你如今身子重,倒是可不必前去。”
析秋點了點頭。吃著他夾來的菜品,“夫君既是安排好了。就照此辦吧!”
“太子今兒有著我透了兩句尉林之事。話裏話外,好似還有些想攀了這門親事。”如今他們明麵上是跟太子走得極近之人。想拉住攀關係的也不在少數。但那尉林……
析秋聞言抬眼看他,“夫君覺著此人如何?”
“初看年青有為,一表人才!”他隻淡淡的給了這句話出來,別的不願多說。
析秋點了點頭,“析春年歲太小,不宜早日出嫁!”
“我知了!”
……
翌日的群臣恭賀宴辦得異常熱鬧。
如今升為太子的明郡王為人和煦,跟著群臣說說笑笑之間,一股君王作派體現得淋漓盡致。
明子煜有些個悶悶的喝了幾杯酒,看著空掉的桌子,挪身過去挨著亓三郎說了些洪誠帝的近況,“也不知怎了,既是連著下床走動一步都懶散起來。宮中那群子庸醫,本王看著就想摘了他們的腦袋,這好藥跟喝水似的用著,如何就沒了奇效?”
亓三郎不動聲色的看了眼上桌之處,見一些個群臣皆舉杯圍著太子,在那說著些討喜之話,這才收回了視線。
“不若找沈鶴鳴看看?”
話落,見明子煜眼睛都亮了起來,“對啊,怎就忘了。表哥你跟藥王徒弟乃至交!”說罷,他立時就想起了身。卻被亓三郎暗中給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