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秋抬眸看了蔣氏一眼。又轉眸看了眼有些猶豫的明鈺公。不自覺的將手中絹帕捏緊了一些。
亓三郎卻在這時不鹹不淡的開了口,“此乃我們二房之事。就不勞大娘操心了。”
“老四家地從懷子開始就已將身邊的丫頭們開了臉。我也不過好奇一嘴罷了。各房有各房的規矩,這事兒,我自然是懂得的。”她在那笑得和樂,但看向析秋的眼神卻像是說她故意霸著男人一樣。
明鈺公主淡看了析秋一眼。隨起了身。“時辰也不早了。妾身先行回院了。”說罷,她對鎮國侯福了一禮。
析秋跟亓三郎亦是起身行禮跟告辭。
蔣氏眼含熱光的看向鎮國侯。卻不想,鎮國侯跟著起了身,“本侯隨你一同去往清漪苑!”
明鈺公主輕點了下下巴,隨讓了身子讓他先行。
待一眾人都出了偏廳,蔣氏這才收了笑臉。看著那群人消失的方向,暗恨不已。
亓容錦起了身。對著蔣氏拱了拱手,便提腳走了出去。
董氏看著全程都未開過口的丈夫,隻覺得他哪裏變得有些不大一樣了……
析秋一回到蘅蕪苑便將院中的一等二等全部的彙集了過來。
彼時亓三郎正坐在暖閣的小炕上看著書籍。析秋讓婢女們按著等級站好。
“夫君看看可有滿意的?”
亓三郎合了書,端著茶盞不鹹不淡的飲了一口。隨又拿了顆果脯自已送入了嘴裏吃了起來。
析秋見他不說了話,直接喚了藍衣出來,“你來說說你的優劣點!”
藍衣站在下首皺著臉,隻差沒掛兩行眼淚給哭了出來,“少奶奶。婢子,婢子是石女啊!”
“噗!”正在喝著茶水的析秋,差點沒將茶給噴了出來。為著躲開臉,既是連著石女之話也給說了出來?
綠蕪臉色不好看了。明顯這也是她想說之話。見析秋眼神看了過來,她嚇得立馬開口,“婢子,婢子雖跟了三爺這般多年,可一直未長成呢!”
藍衣鄙視了一眼,明明上月末才洗了身,什麼叫未長成?
析秋看了一眼春杏,見她嚇得都快哆嗦了。再看一眼新提上來的洗盥婢女紫綾。她哪受過這般大陣仗的待遇,嚇得立在那恨不得龜縮了。
析秋摸了摸自已的臉蛋,“我很可怕?”
見眾人搖頭,析秋則轉眸看著依然不發一語的亓三郎,“夫君看中哪一個了?或是說一個也未看中?”
“若我說一個也未看中,你要如何?”他抬眼正經的看著她問,眼中一絲戲謔不經意的快速劃過。
析秋愣了一下,隨絞了手絹道:“若沒有看中的,不若買個清白人家的女兒進來為良妾?”
他定眼認真看她半響。析秋手心都有些發汗了。成親這般久來,還是頭回這樣考驗他。
亓三郎知她心中所想,卻偏惡趣味的就是不開了口。
良久,才慢慢的喝了一口茶水,“從古至今也不是沒有一妻之人。”
“可多數的平凡之人都是妻妾成群。”她垂眸在那絞了下手中絹帕。
“我向來並不平凡!”
析秋頓住,抬眸,見他正戲虐挑眉看她。
析秋暗中鬆了口氣。隨揮手讓藍衣她們出去。這才甜笑著將一顆酸梅塞喂給他,“夫君向來是人中龍鳳!”
他本是被她強塞的酸梅酸得皺了眉,再一聽她說這話。又挑眉一下,顯然對於這話,還是相當受用。
夜裏兩人相擁而眠,析秋緊靠於他的心髒部位。
“你若擔心,明日我去跟母親說說?”他在她頭頂緩緩出口。很明顯今晚明鈺公主的猶豫他也看到了。
析秋搖了搖頭,“此事由我去吧!”
若是兒子去說,少不得會被當成她的意思。雖這也是她的本意。可若是前者,他就成了一個能被自已左右的丈夫。對於一個能左右自已兒子的兒媳,想來沒有哪個婆婆是樂意的。
“隨你!”他淡歎一聲,想來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