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秋搖頭,窩在他的懷裏,聞著熟悉的味道。眼淚飆得更凶,想著剛剛的一切,她這時才有了真正的後怕。伸了纖手,緊抓他胸前的衣襟,“三郎,我怕~”
這一聲三郎,險些痛掉了亓三郎強硬的心髒。他蹲在那裏牙關緊咬,隻恨不得衝了下去跟這幫子權勢拚了命去。大掌輕按著她的小腦袋,將她緊緊的按在胸前。無言再多說什麼,隻一個快速起身向著地麵跳去。再一個起伏飛上了牆頭,快速的竄了出去。
繞過這高門後巷,又繞過一條弄堂口。這時一輛青油馬車正停在那裏,亓三郎衝那車夫點了點頭,抱著埋首於他胸前的析秋就上了那馬車。
車裏的析秋已然沒有問話的力氣,曬了太久的太陽。這會已經開始頭疼加犯了惡心。
亓三郎替她倒了杯涼盞,扶著她喂了整整兩盞下去。過後,便輕拍著她,“睡一會,一會就到家了。”
家這個字讓析秋沒來由的安心不已,躺在他的懷裏嘟囔的點了點頭。閉了眼沉睡了過去。
而亓三郎眼神卻如冰箭一般,定定的看著車簾的某一處。他本可以早來一步的。耐何車行還未出王府弄巷地界。董氏就快車跟了過來。問著他析秋如何了。
為著作戲作全套。他隻得陪著進了府,抱著明郡府那個穿了析秋衣服,裝析秋的婢女回了院。
其間董氏還想跟著去了蘅蕪苑,被他猛的狠瞪後才得以製止,回院急急的放了那個婢女,他已著了最快的速度趕來了。卻還是讓她受了累。
想到這,他心情暴怒不已,手不自覺的緊握了起來。這一幫子人,當真非逼了他作選擇不成?
……
析秋這一睡,直睡了個一天一夜才醒。彼時醒來之時,隻見亓三郎正坐在床頭守著她。
扯了個幹幹的笑,裂著破了皮的唇。啞著嗓子想討聲好,“我渴!”
“嗯!”他淡淡點頭,轉身去到內室圓桌那裏替她倒了杯溫水。手穿過她的頸子,將水緩緩的喂給了她。
析秋直喝了三杯才緩過了勁,身上亦有些有氣無力。笑道:“我是不是中了暑?”因為在她睡著的期間,她總覺得她好似有吐過。其間還伴著頭痛和高熱難耐。
想起昨兒個將她抱回來的情景,直到現在亓三郎還記憶猶新。那種自已手腳發軟,心突突的厲害,直恨不得毀了所有的感覺。讓他再不想償試了第二遍。
一回來,她就已經陷入了半昏迷。不僅如此,其間耷拉著個小腦袋在那大吐特吐。那沒有生氣也聽不到人喚她的慘白樣子,嚇得他趕緊喚了人去找府醫。又命了藍衣去將沈鶴鳴找來。
府醫一診直說中了暑,且還相當嚴重。當即開了藥方,命著下人去熬。可就在熬藥的期間,她又大吐了一次。那痛苦難耐,眼淚直掉的模樣,看得亓三郎雙眼疵紅,那模樣就跟要行凶殺人一般。
彼時得了信的明鈺公主跟鎮國侯前來問是怎麼一回事,待得知了在慶王府發生的一切後。更是氣得當即大拍了桌子。直罵了那幫子人不要臉。
而亓三郎則無半分心情去討論這事兒,見藥還未來,析秋連呼氣都重了不少。難得的見他在那大發了雷霆之火。大怒的喊著,“如何熬個藥都要這般久?是都不想在這府中呆了不成?若不想呆了,明日就統統給爺滾出這個院去!”
他的發怒讓明鈺公主等人驚了一跳,也知他這是心急所至,倒也並未跟他計較太多。
一行人急得團團轉的時侯,沈鶴鳴倒是及時的趕了過來。這一把脈。結果府醫的藥直接給端了不要。扔了兩粒藥丸讓和了水化開。
待給析秋迷糊喝下後。不過一刻多鍾,她已能安靜的睡了覺。兩刻鍾熱度就減輕不少。
這通折騰下來,已是到了太陽夕下。而亓三郎在送走院中所有人後,則守著她陪了一天一夜。連著今兒的早朝都未去。請了休沐,隻為在家等她醒來。
析秋聽他講完,認真的看了看他,果見他的臉上有著少許青渣冒出。暖笑著將薄被扯到胸口蓋住,“我想聽你昨兒個是如何跟明郡王妃他們瞞過慶王府的?”
亓三郎聽罷,眯了眼。“待你好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