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她說出理由,析秋又淡聲一句:“我有沒有說過這個屋子除藍衣外,我不在的時候不準任何人踏進?你為何不去找藍衣拿舊衣?”
“昨兒個,藍衣姐姐出了院門了,婢子找不到人,這才不得已的進了內室。”
這話倒是接得溜,析秋勾著菱形的唇瓣,看著在那低頭不敢看她眼的柳俏,“她還能出去一天不成?你這點時辰你都等不了,你是做了什麼金銀鑲的貴重之衣,既是這般著急?”
“婢子錯了,求少奶奶饒了婢子這一回吧!”說罷,她將頭重重的磕了下去。
析秋看著藍衣,“你昨兒去哪了?”
“婢子去外溜達了一圈,順便接受一些人的秘密告密。”她上前幾步,福身看了看地上還在磕著頭的柳俏,撇嘴一下:“昨兒個回來時,就想著把這些告密的有功之人,記在先頭桂麽麽放在奶奶這的冊子上。誰知,婢子這才一進屋,就看到柳俏在那鬼鬼祟祟不說,少奶奶擺放在內室的書案桌上還有翻動過的痕跡,婢子當時問她,她還吱唔著吭不出聲,這才起了疑心的將她給拿下了。”
昨兒個吱唔著說不出原由,今兒就這般溜了?很顯然昨兒關她時,她有自已在心裏打好腹稿。
析秋看著她聽到藍衣解釋就停了磕頭,在那哆嗦著抬起了滿是淚水的小臉。低呼著:“少奶奶,婢子,婢子真的隻是來拿舊衣啊!昨兒個藍衣姐姐問婢女子話時,婢子是被她臉上的凶樣嚇著了,這才來不及解釋的!”
“你胡說!你當時明明就是一臉慌張!”藍衣氣得想大罵了她,豈料被析秋伸手給阻了話頭。她隻好氣得胸口難平的立在一邊,看著柳俏時,有些些的咬牙切齒起來。
而析秋隻冷冷淡淡的看地上的柳俏一眼,勾著唇,問著一旁站著的綠蕪:“這些天來,有多少人看到她上婷雪苑?”
“回奶奶,從蘅蕪院到婷雪院這段路上的婆子掃灑都有看到過。”
“哦?”析秋挑眉,看著她白了的小臉。隻覺她笨得可以,明知主母頒布了那樣的條例,還在有恃無恐的沒有一點戒心不說。她效忠的主子,很明顯也不想管她的死活。隻要能帶去消息,根本就是隨了她自已隨意亂入。
“婷雪院比蘅蕪苑的主子好?”
“不是,不是!”她嚇得白著小臉連連搖頭,在那磕著頭道:“婢子,婢子不過是跟那院的清林姐姐討論花樣罷了。想拿個流行的花樣罷了。”
跟董氏的貼身婢女拿花樣?還這般勤!當真是好借口啊!
析秋眼深的看她一眼,淡聲道:“我倒是不喜說謊之人,你若說得是真,不若你撚塊碳火給本奶奶看看?能撚住一塊過半盞茶的時間,本奶奶就信了你。”
撚碳?柳俏看了那通紅的旺碳一眼,嚇得直接就縮了脖子。再一想到析秋說要拿半盞茶的時間。她低頭看了看自已纖嫩的手掌。想像著那高溫的火碳一會會不會烙熟了她的嫩手?
想著的同,手指尖試探著微微的向前靠了靠。
藍衣笑著哼了一聲,抓著她的手就向前摁去,“你倒是快撿看看,你不沒撒謊麼?如何連證明的勇氣都沒有?”
藍衣拉她的同時,不小心讓她的指尖觸到了火盆裏一抹最高的火焰。燙得她當即眼淚就流了出來。在那不停的縮手大叫:“藍衣姐姐饒命,少奶奶饒命。婢子錯了,婢子錯了!”
析秋未理,隻示意了下藍衣。
藍衣點頭,又拉著她的纖手向火源靠去。
這下,她燙得是直接尖叫出聲,大呼著,“我說,婢子全說!”
藍衣停了手,見她在那捂著起了燙泡的指尖,哼了聲:“早說不就完了!”說罷完,又重新的立在了析秋的身旁。
析秋對一旁白了臉的花卉喚道:“再加兩塊碳進去,興許一會還會用到!”
花卉抖著身子,小臉已經白得血色全無,同情的看了看柳俏,終是去拿了裝碳的小簍子。添了兩塊進去。
柳俏嚇得白了臉,跪在那裏,這才抖著顫音,小聲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