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綃因為太過疼痛,捂著肩膀,一個大大的趔趄伴隨著一聲驚“啊!”。卻換來蔣氏的暴喝:“不準叫!”
紅綃咬牙一個用力的跪了下去,眼淚也開始跟著大顆大顆的掉落下來,聲音哽咽不已:“大夫人饒命,婢子錯了……”
“賤人!”蔣氏不待她說完,又是一個大力揮動,向著她的後背猛的狠敲下去。
外院守夜行走的婢女們,聽著裏麵傳出的斷斷續續的哭聲,皆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別看紅綃平日裏掌著院子管事一職,卻是外麵威風,內裏受罪……
對於去而複返的鎮國侯,明鈺公主有著幾分意外。雖如此,但還是極好的掩了下去。起身相迎。照常為他親手寬起衣來。
鎮國侯低眸看著她溫柔解著係扣的纖手,想了想,伸了大掌上去,將之輕覆。
明鈺公主怔了一下,又一個快速的回了神,不著痕跡的將手抽出。依然不言不語的為他解著係扣。
鎮國侯有些難以啟齒,可不說點什麼,又覺屋子靜得可怕。
這一發現讓他訝異一下,曾經自已來這亦是很少言語,他不說,她自然也不說,何時會覺得靜是一種可怕的存在了?
清了清嗓子,見她已將衣服的係扣全部解掉,抬眸正示意他伸手,她好脫衣。看著那雙瀲灩雙眸,頭回,鎮國侯有些不敢望了進去。
又是一聲淡咳,似在作著解釋:“那個,她因伊人下藥給老四媳婦,所以才痛哭得暈了過去。”
明鈺公主嗯了一聲,為表她還是‘關心’那房,隨意的問了嘴:“可是不能生了?”
“那倒沒有,不過要調理個一年半載!”奇怪?這是在解釋?
明鈺公主臉上譏諷一笑:“還真是嬌貴,又不是不能生,用得著這般大陣仗的暈了過去?”
鎮國侯臉上有著幾分尷尬,雖明知蔣氏是在騙人,可他還是忍不住的維護了嘴:“她也是愛子心切!”
“愛子心切?”明鈺公主挑眉:“若這般的話,那妾身是不是就要哭死在皇城門前了?”
“你這話是何意?”鎮國侯皺眉看她,眼中有著幾分疑惑。
明鈺公主自知失言,卻又不想再隱瞞下去。轉身去到暗閣找來一個盒子,將一張宣紙遞給了他:“侯爺自已看吧,這可是大房給的好方,若是不秋兒在未有天葵之時嫁進了侯府,被此藥害得提早成了人事,怕是如今還被蒙在鼓裏呢!”
鎮國侯接過細看了看,鷹眼立時危險眯起。再次向著明鈺公主看來時,又衍生了幾分愧疚。
哪知明鈺公主壓根就不理了他這人情:“侯爺也別再用這種眼神看了妾身。當年妾身從懷子至生產之時,服過一次倒也罷了。”
“可如今又被人使了二次。按說能忍也就忍了,偏她還作出副矯情的勁頭,我兒受的委屈,我還未哭。她這點不痛不癢的皮毛,卻還先唱上屈了。難怪人說,會哭的娃子才有糖吃呢!”
她在那霹靂扒拉的說了這般一大堆。鎮國侯聽得更是心頭火盛,隻因此種藥方他是再為熟悉不過。別人使手,絕不會用了這般多的相同之藥。
想到這裏,他又一次的拿起了脫掉的直綴披上,大步急急的走出了明鈺公主的內室。
這一個晚上兩回披衣上主院,還真是罕見之極。明鈺公主對跑進來的桂麽麽,投來尋問的眼神。搖了搖頭:“無事!”
她如今,心中可是暢快之極,或許學做伊姨娘才是王道,忍,終究換不來同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