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秋看她,對她淡淡說道:“這幾天我確有去往梅園,也是去采梅花上的霜露,不過我卻是為釀酒而采,也隻去了五天。昨兒個大娘說人人都知你愛喝了露珠茶。”她輕笑一聲:“恕我孤陋寡聞,本奶奶還真是不知你愛喝了這露珠茶!”
她點著頭:“我信!”
析秋看她:“你是從何時喝起的?”
“從四爺納我懷子之後,我便開始喝起了這茶水!”
“有意義麼?”
她點了點頭:“這是個秘方,說是常喝可使人懷上男胎!”說到這,她低了眸,哼笑一聲:“以為保密著呢。哪知早被人算計其中了!”說完這話,又朝門口看了眼早不知蹤影的貼身婢女,眼中嘲諷不已:“小賤蹄子早想著另攀高枝去了!”
析秋沒那閑情聽她發著牢騷,隻問了嘴:“這偏方是你家傳的,還是誰說與你聽的?”這般扯淡的東西,也能相信?
她抬眸看來,想了想。這才說道:“是有次婢子去找同年進府的姐妹紫菱玩樂時,從她嘴裏偶聽到的!”
“紫菱?”
“哦,她現在是伊人姨娘的貼身婢女。”
伊人?鎮國侯的妾室?
析秋看了漣漪一眼,驚奇不已:“這你也能信?”
漣漪有著幾分臉紅,在那囁嚅著:“聽說伊姨娘懷著身孕時就很愛用了這露珠泡茶,當年她滑的那胎就是個男胎!”
析秋驚得睜大了眼,這伊人還滑過胎?
析秋停了相問的嘴,給藍衣使著眼色:“一會著人給漣漪姑娘送點暖碳來,可憐見的,這般冷的天兒,屋子卻如了那冰窖一般。”
“就不勞嫂嫂費心了!”
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的董氏聽到,皮笑肉不笑的看了進來。
漣漪不慌不忙的起身相迎。
董氏則跨步進來,兩眼直直盯著析秋似笑非笑:“嫂嫂不是走了麼?如何又來了這偏院坐著了?”
析秋麵上無半分緊張之感,隻笑了笑:“出院時,見漣漪姑娘在那小臉凍得蒼白,一問才知,既是出來找婢女燒地籠的。”
“要說怎麼也是剛剛流產的人兒,身子虛得緊,身邊沒個伺候的人兒,還當真顯得可憐,是以本奶奶也就進來坐看看。不想這等了大半天了,茶無人來上一杯,院中亦無一人,想來四弟妹平日裏對下人,應該很是寬鬆才是!”
董氏眼露嘲諷的看了她一眼,什麼寬鬆?明著說她這院子裏下人沒規沒矩不就成了?
董氏扭了下絹帕,對身邊跟來的管事婢女說道:“伺候漣漪的那個丫頭呢?去,將人給本奶奶找了出來,沒臉沒皮的臊玩意兒,是誰準了她到處亂竄的?一會逮到,著了那杖責的婆子前來,先打她二十板再說。”
“是!”管事婢女匆匆福身退下。
析秋聽著這語帶雙關的話頭,也不急眼。依舊淡然坐著。
等著那被抓到的婢女哭叫著挨了打。董氏為著麵子,又著人重新給漣漪的屋子升上地籠後,這才在漣漪感激的目光中,回了自已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