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寶貝嫡長孫,讓蔣氏的臉青紅交錯。本來過繼這事兒,鎮國侯就有些不滿。這樣說不是故意引導麼?
桂麽麽福身退下後,明鈺公主這才看向蔣氏:“咱們也別在這較了勁了。誰是誰非,待侯爺回來自有評判,若真是我們這房,大不了,我們這房全搬去本宮的公主府。侯府自是半步不會再踏!”
蔣氏聽完,眼神突然閃了一下,旋即又很快的隱了下去。
一行人,就那樣站在析秋的蘅蕪苑中,誰也不讓半分。
鎮國侯聽著手下來報,嚇得急急的向著侯府回趕。一聽到嫡孫兩字,他還以為是明鈺公主這房析秋懷了身子。
這才趕回府中,有管事悄悄上前報了兩嘴後院之事。
鎮國侯一個皺眉,旋即大步的向著蘅蕪苑行去。
待看到一行人皆站在外麵兩兩對峙時,眉頭不免皺得更深了:“怎麼回事?不是說嫡孫沒了麼?為何管事又說錦兒通房滑了胎?”
蔣氏有著半分的尷尬,明鈺公主不屑的哼笑著:“不是嫡孫麼?大夫人說那孩子,將來是要過繼給老四家的。既是給她,可不就是侯爺的嫡孫?既是侯爺的嫡孫,可不就得寶貝著?”
鎮國侯一個冷眼向著蔣氏看去。
蔣氏雖有著半分瑟縮,卻還是不滿的將事情說了出來:“錦兒這房好不容易有了個孩子,如今卻這樣不明不白的給流掉了。這無地可查也就罷了,偏妾身聽聞了老三家的這幾天老往梅林跑著,都知這漣漪愛用了梅瓣上的露珠泡茶。前幾天請脈還好好的孩子,如何她去了梅園,幾天就沒了?”
鎮國侯深看了她一眼:“你有證據在手?”
“妾身沒有。”蔣氏哼了一聲:“妾身雖氣急有魯莽行事,可駕不住老三院中下人無理,氣得妾身本就沒了理智的思緒,就更加懷疑了這裏有鬼。”說到這,她低了眸:“妾身為妾身的魯莽先賠個禮,可這事兒,也很明白,分明就是有人使了暗手。”她說著的同時,眼神卻向著析秋瞟來。
她認錯倒是快,析秋哼笑一聲。卻是不等鎮國侯開口立馬就跪了下去,冰天雪地,那積了薄冰的院泥地,涼意很快便傳到了膝蓋。
明鈺公主有些不滿,著人想攙了她起,而析秋則一個揮手推脫了來攙之人。
跪在那裏不慌不忙的說道:“大夫人要帶人硬闖拿了析秋去對峙,析秋本就不怕這事,但也不能不明不白讓人拿了罪。為免不公正被人使了暗手。不若我們兩房人都不要插了這手,請公公派人親自進去查看看。搜搜析秋這屋子,看看倒底有沒有藏那所謂的滑胎之藥!”
“你這般久的躲在裏間未出屋,誰知你有沒有故意銷毀?”蔣氏咬牙看她,心中不服,剛要強進不讓進,這會既是輕易讓鎮國侯著人進去搜,這如何不是一種變相打臉的節奏?
析秋抬眼看她,眼中正義稟然:“大娘不說是那通房是喝了梅花露珠茶掉的孩兒麼?既是這樣,那析秋一定會每天前去撒藥才是,這來來回回的每天撒藥,這屋中就難道沒有留下點什麼?府中有出入的對牌可查,亦有府醫坐鎮。若真是析秋所做,總會有珠絲馬跡顯露吧。”
見她語噎,析秋對著鎮國侯磕頭一下:“除卻上月出府去往自已店鋪,這一月以來,析秋從未派人離過府,府中門房記錄公公一查便知。再來就是府中府醫,析秋亦是未去過一次。還請公公明查!”未出過府,未去過府中醫館,哪來的藥撒?
鎮國侯深眼看她,揮手讓她起了身。轉首問著蔣氏:“那通房何在?”
“此時跟四媳婦在主院等著老三家的過去對峙呢!”
蔣氏雖不明他這話何意,但還是老實作答。
鎮國侯輕嗯了一聲:“既是流了,也就沒用了。再給錦兒納一個便是。不過一庶子,又在正室先頭懷子,可見也不是個好的!”
鎮國侯這輕飄飄的一句話,讓蔣氏訝異不已,不禁低呼出聲:“侯爺!”
鎮國侯冷眼看她,輕哼著:“老三媳婦想來還不屑跟半個奴才子爭地位!”
話落,見蔣氏臉上青白交錯的同時,眼中也是明明滅滅。抬眼看去,卻見鎮國侯正深眼看著明鈺公主。
心中一驚,隻覺得有什麼東西,似乎在發生著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