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對廚藝倒是有著極大的興趣!”
析秋將筆搭在了硯盤上,吹著未幹的簪花小楷,隨後將紙放於桌上,淡問著她:“你跟著夫君有多久了?”
紅菱低了首,恭敬回話:“婢子自十歲起便跟著三爺了。”
“你如今多大?”
“婢子已十六了。”
“十六啊!”析秋恍然,隨又看向她問:“可是有想過嫁人?”
話落,見她跪將下去:“少奶奶,婢子對主子絕無二心,婢子隻想一生一世的服侍主子,還請少奶奶明鑒。”
好一句絕無二心,一生一世,可她說的主子卻是不自已,析秋冷笑:“你這是作何?本奶奶不過一問,如何就嚇得這般厲害?”
“是婢子魯莽了”
並未理會於她的認錯,隻揮了手:“既是你願去小廚房,去便是,待一會跟藍衣說聲,讓她重新安排了人手頂替你針黹這塊兒吧!”
“是!”
見她出了屋,析秋哼笑著,將幹了的毛筆字卷了起來,有些人自已要去找死,那是攔也攔不住的!
當日下響亓三郎並未在前院呆到天黑就回了內宅,析秋看著他輕笑一聲:“夫君如今可是朝中人了,就不怕人摻了你?”
這未天黑就回內宅廝混,多少於理不合。
亓三郎並未在意,不鹹不淡的來了句:“我一四品帶刀侍衛,隻負責皇城安全,一沒有折子要寫,二沒有下峰的折子要看,有何不能提前回來?”
隨他去淨房換了常服,兩人坐於暖閣當中,析秋將桌上的糕點分下一小塊,送於他嘴邊:“可是要吃?”
對於她突來的喂食,他雖還有些不大自然,倒底比之頭次來要淡定許多,張著薄唇將那白色晶透的糕點含入嘴,嘴唇不經意含到了她纖細的指尖,眼深如墨,卻見對麵之人,低垂了眸,似在躲著他的視線一般。
紅菱端盞上來便看到了這一幕,眼神閃動一下,放下茶盞卻並不急著出去。
析秋迅速恢複常態,絞著手絹,輕咬菱唇:“上回四弟妹前來送參時,倒是明裏暗裏說了幾嘴,妾身亦是覺得身子太弱,夫君可有想要的解語花?”
亓三郎眼神有些沉,直直向她看來,卻見她笑得明媚之時,似才發現紅菱在一般,又故作了生氣之態:“如何還站在這裏?不是有交待,未傳招屋裏不允許有人麼?”
“婢子逾越!”紅菱低了螓首,聲音有著半分嬌瑟的委屈。
析秋揮手:“且先出去,本奶奶有事與夫君相商!”
“是!”她走時,眼眸還有意的瞟了亓三郎一眼。
耐何亓三郎始終皺緊眉峰,看著析秋有著幾分不悅:“你究竟要做何?”能如此大方的推著夫郎選妾,怕她認了第一沒人敢認了第二。
都幾次了?推問了他好幾次可要去別處歇息,如今更是直接問著他可否要納妾。
心頭不被重視的感覺,令他有著少許煩燥,看向她的眼神越發沉得可怕。
析秋笑著又將一塊小小糕點送於他嘴,卻見他似來了傲嬌勁頭,定眼看她,薄唇緊抿。
“夫君,啊~~”
這逗小孩子的語氣,讓他皺眉更深,一個揮手將她手中的晶瑩糕點掃落。
析秋歎了聲可惜,隨後又撿將起來放置一旁:“你這是作何生氣呢?不過是讓你演出戲罷了!”
“演戲?”他挑眉,看著她有著不滿:“演何戲?”何戲要用他來演?
析秋笑得明媚:“隻是讓夫君小小犧牲一下!”
見他皺眉更深,析秋又撚了塊糕點:“啊~”
亓三郎:“……”
晚飯過後,析秋安排了小廚房備了熱水,著了粗使婆子抬去了淨房,對亓三郎福了個身,見他緊蹙著眉頭很是不悅的走了進去。
析秋出了淨房去了暖閣,找來花卉吩咐了嘴:“且好生在外守著,一會看三爺可是要用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