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秋以絹帕捂臉,急急跑上階梯,對著內室又喚了聲:“爹爹!”
這回裏麵有了反應,弱弱一句:“秋兒!”讓析秋趕緊的掀簾進去,一個撲通就跪坐在了床邊。
喜極而泣:“爹爹,娘親是清白的,是清白的,劊子手是大伯,是大伯,聽說大伯已經畏罪自殺了,大伯娘也逃到了京都,昨兒女兒還接到夫君的手信,說是大伯娘走時還辦理了戶籍遷移,她如何想到要遷戶籍的?她這是不是上了京都,來找了爹爹你?”
她一連竄的發問,句句直逼佟百裏的死穴,每說一句,這佟百裏眼皮就跳將一下,到最後好不容易等她問完。
這才做了個一臉深情悲戚樣:“為父也未曾想到你大伯是這種人啊,若不是今兒府衙來了通報抓劉氏,為父還被瞞在鼓裏,當真是人心不古啊,芸兒,為夫錯怪你了,啊!”
他望著窗邊天際大聲哭喊,析秋聽得是滿身雞皮,眼中淚水嘩嘩,嘴裏卻很是不客氣的問道:“如今隻死了一個,劉氏可還在逍遙呢,為何她走了半月餘卻還未到京都,爹爹,大伯可是有與你通信?”
佟百裏咬了咬牙,這是死活要往他身上潑髒水?
隨即搖了搖頭:“上峰怕為父難辦,放了為父休沐,又怕為父保庇,剛已著人前來搜查過了,你大伯娘確實未有進京,也不知她去了哪,唉!”
析秋冷了眼,看著他那裝模作樣的樣,隻覺這人好狠的心,哼唧的哭了幾聲,在那裏又陪著說了會話,佟百裏又悲叫了聲:“芸兒!”隨即一個撲通,暈了過去。
一時間王夫人悲戚的大叫著府醫,析秋看著這亂成一團的樣子,故意跑到外室門外大喊:“娘啊,你是清白的,這些該死的人都得下地獄,你顯顯靈,讓那躲著的人都受到應有的懲罰吧!”
屋裏眾人眼皮急跳,析秋大哭不止,突然,不待眾人反應,隻聽外麵藍衣大喊:“少奶奶,少奶奶,你醒醒啊……”
因激動過度‘暈’過去的析秋,在侯府一眾下人的手忙腳亂中,送上了回侯府的馬車。
馬車啟動,析秋睜了眼,藍衣給她倒了盞茶,悄悄的嘻嘻一笑:“少奶奶這哭戲可足足甩了那幫子假模式的好幾條街呢!”
析秋看了她一眼,對外使了個眼色,花卉可還坐在外麵呢,見她吐了下舌,終是沒有理會,潤了口水,冷哼了聲,她可不願呆在那裏,一屋子人全在做戲。佟百裏為著這事兒,怕是沒少下功夫,接下來,大概又要上一出悲情男瑪麗蘇的劇情了。
果真,八月十四這天,佟同知因著大哥設計汙了自已發妻,間接害死自已女兒之事,大病一場,吐血好幾盆,上書今上要求為亡妻討個公道,希望再抓到犯人劉氏時,若要刑斬刑的話,讓他作了那個監斬之人,以慰亡妻在天之靈,除此之外,又對外宣稱,會要求族裏長老除去大哥族人身份,從此斷絕兄弟關係!
聽著藍衣打聽來的事情,析秋淡笑著沒有說話,佟百川能死,怕是佟百裏也沒少承諾,如今這事兒他倒是做得夠絕,逼死了大哥,又整消失了嫂嫂,看來要牽他出來還真是沒有地方可以下手了。
揮手讓藍衣止了話頭:“我記得上月底時桂麽麽有送了匹雲錦過來?”
藍衣點頭:“紅菱管著針黹,一會婢子去問問她可是有裁成衣。”
頷首:“若好了,記得熏淡雅一點的荷香就好,不需太過濃鬱!”
“是,少奶奶!”
揮手讓她出了屋,析秋倚在了榻上,閉眼,隻覺這事,就且先這麼過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