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作這畫已算是難得的巧手,既是允了個七歲娃子走遍山川河嶽的想法,這得多大的決心,才能放心一個小兒去遊遍山河?
“嗯!”析秋點頭,並不覺得奇怪,隻淡笑笑:“我這個做姐姐的,隻能在他無力保全自已時盡力護他周全,卻沒有權利一輩子護他在懷,也沒有權利扼了他的想法!”
鎮國侯眼深了一下,暗自點了下頭:“你這想法倒是新穎。”
明鈺公主將那畫紙拿在手中笑得溫和:“當初姐姐拿幅畫給我,說是我將來兒媳畫的,當時還覺不可思議,在那日敬茶時你又送於一幅於我,當真對你欣喜不少,如今再一看,還真覺撿到寶了。”
析秋恍然,難怪當初敬茶時,她未打開那幅畫卷,這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話題?
鎮國侯沒有理會她們女兒家的談話,這畫紙一事,說說也就過去了,著了亓三郎坐於下首,兩爺子就著烤肉說些男人家的話常。
析秋拉著明鈺公主說要給她畫肖像畫,明鈺公主當真驚喜,一下午雖坐於亭中半響未動,但等那如真人一般的畫像出來之時,驚得嘴都合不攏了,聽了析秋說到時回府著色更好,倒是讓她更加期待起來……
當天下午未時三刻,一家人坐上了回程的馬車,隻因家族中人已到得差不多,再過兩天就是家宴,析秋她們畢須現在回去準備一番。
硯青和析春有些不舍分離,在坐到南寧大街時,兩人甚至掉起了眼淚,看著那如囚籠一樣的府邸,析秋心酸得厲害,說了些安慰的話語,又著了府中人好好照看,這才上了馬車揮別了他們。
一行人回到府中,難得的又一起吃了個團圓飯。
待析秋跟董氏兩個立規矩的媳婦子吃罷完後,移步到了眾人歇息的偏廳。
隻見蔣氏一臉和煦的看著析秋:“再兩日家宴怕是得來不少族人,介時是介紹族人與你認識和入族譜的日子,到時人多,這人手方麵怕會有不足,怕是少不得會讓老三媳婦你搭把手啥的!”
“大娘有事盡管差遣,析秋聽命就是!”
見她恭敬,蔣氏連連點頭,接著眾人又相互問了些莊子上的事,嘮了幾句家常,散場之時,見鎮國侯還要跟了明鈺公主走,蔣氏一個心急,在那裏有做著委屈狀,雖是這般,倒底沒敢開口相留。
正待跨步出門的鎮國侯一個不經意的回頭看到,想了想,對著明鈺公主吩咐一嘴:“你且先回罷!”
“妾身告退!”
明鈺公主福身,眼中苦澀滿滿,析秋見狀,亦是輕歎一聲,男人哪!
蔣氏見鎮國侯留了下來,趕緊的著了婢女們抬水洗簌,出來時見鎮國侯一臉冷淡的坐在那裏,走將過去,將頭放於他的肩頭:“我知你惱了我,怪我沒將錦兒教好,寵他太過,這才讓他那般口無遮攔的頂撞了嫡兄!”
歎了一聲,鎮國侯冷冷開口:“知錯了?”
蔣氏點頭,眼中有著幾分委屈:“你冷落我這般久,可有想過我有多傷心?本就矮人一頭,本就兒子比人卑賤一頭,我就算寵些也是理所應然,我不過是想讓兒子心裏多些平衡罷了!”
鎮國侯皺眉:“胡說,我亓無愎的兒子,何曾是個卑賤的?都是我的兒子,我自是一視同仁!”
蔣氏咬牙,心裏暗哼:都是你的兒子沒錯,可我的兒子卻隻有一個!
想到這,她一個狠眼暗恨,隻等著家宴時再看那房出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