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又冷靜的抬眼看著上首的明鈺公主:“婆婆可知為何公公會對蔣氏特別?”
明鈺公主一愣,眼中有著幾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析秋倒是看出幾分,對明玥公主送她的侯府信息,倒是了解一點,這蔣氏從小會兩把子拳腳,她又是個敢說敢做的性子,加上那颯爽的英姿,比一般閨閣女裝成的柔弱,要來得直爽易懂,怕是這簡單易透的性子。才是吸引鎮國侯的所在。
看了眼自已柔柔的婆婆,想起三月花朝節上的霸氣,如此的判若兩人,不由得引人猜想:怕是為著討好鎮國侯,故意收斂了自已的利芒?
想到這,又想起自已以前,終是苦笑一聲問道:“論姿色婆婆可甩其好幾條大街,論身份婆婆比其高貴不少,若說論心地性格,蔣氏怕也比不過您,婆婆就沒想過為何她能獨寵這般多年?”
明鈺公主抬眼看她,眼神定定:“你倒底想說什麼?”
析秋行福了福身:“有時候你越是溫柔扮得不像自己,有人疑心就越重,認為你是有目地而來。反而你一目了然,讓人一看就透,會更讓人喜上三分,弄權者,最不喜的就是心計!”
話落,明鈺公主臉白一下,看著析秋:“你是說……”
“婆婆做自已就好。”
明鈺公主沒有吭聲,良久揮手讓她退下。
析秋告辭出去。
其實她這樣說也不是完全沒有依據,鎮國侯若真是獨獨珍愛蔣氏一人,就不會再強娶了公主後,又有好幾房的通房,說白了,再這個異世,男人把納妾通房當成理所當然,真正的感情,不過是多喜幾分罷了,還談不上為著一人,從此守身一人!
跟著亓三郎回到住所,婢女們忙著伺候主子洗簌,從淨房出來的析秋見亓三郎正坐在內室靠窗的榻上定定的看著她。
見她出來,下榻走到她的跟前,居高臨下靜靜的打量注視著她,析秋對這樣的審視有些不喜。
見她皺眉,亓三郎哼了一下:“姑娘這般是真性情還是演戲?”
析秋看他一眼:“壯士早在鄉下就領教過,你覺得呢?”
見他似想起某些事情,析秋轉身上床,她如今還有什麼可演的?左不過對外披著張麵皮罷了,對他……
想了想,還真沒啥可裝的,畢竟曾經在鄉下時那般對待過他,在裝也是那樣!
雅合居內,蔣氏伺候著鎮國侯更了衣,麵上有著絲絲委屈:“這般多年也未曾見公主有過規矩,今兒整這一出,倒是讓妾身覺得生疏不少。”
不動聲色的看她一眼:“你若安分,想來她也不會這般對你。”
對於今早的敬茶之事,鎮國侯是了然於心,蔣氏聽到這,臉變了一下,隨後抹起了眼淚:“是,是我著人做的,可我就是嫉妒,早年讓人打壓得抬不起頭,憑什麼我就不能施施威了?”
這就是蔣氏厲害的一點,有了小錯識破也不瞞著,大大方方的承認。
鎮國侯喜歡的也是她這一點,敢做敢當從不避諱。雖是如此,但也不會縱容她的錯處,今兒明鈺公主要求行禮,他之所以沒有阻止,就是為著給她一些懲戒。
見鎮國侯緩了臉色,蔣氏這才上前討好的將頭放於他的肩膀處,眼中卻是有著絲絲恨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