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唔!”
兩聲悶哼,一聲析秋重心不穩倒地的悶哼聲,一聲是來自那個男人的沉痛悶哼。
待疼痛傳入神經,析秋睜眼,卻並未見有重量壓在身上。
正覺奇怪,卻聽一聲沉冷的聲音傳了過來:“姑娘沒事吧!”
這聲音?析秋皺眉,這才想起自已被救了,那背對的男子對析秋又沉了聲:“還請姑娘將服飾整理一下。”
額……析秋皺眉,這才看清自已隻著了單一的襦裙在身上,那褙子在剛剛那個男人抓她時,被她急中生智給脫了下去。
正想著呢,一件淡黃滾邊褙就那樣扔在了她的麵前。
這不是她的又是誰的?析秋抬眼看了看,那背對著自已的男人的背影一眼,隻覺得這個身影有著幾分的熟悉,卻又覺得荒唐可笑,自已一個鄉下女,哪有什麼熟悉的人在京都?
撿拾起褙子,輕道了聲:“多謝公子。”
將衣套好,一條披帛又扔了過來,拾起挽好。
卻聽他道:“姑娘的發飾!”
析秋用手摸了摸跑亂的頭發,有些明了,可她不會盤這繁雜的頭飾啊!
正想著呢,便聽到不遠處傳來一群腳步聲,一道焦急不已的女音傳了過來:“如何去了這般久還未回來,怕是迷了路了,煩請了各位姐妹們幫把子手,這裏這般大,寧兒手中人手亦是不夠,若是我那妹妹迷了路這可怎生是好?一會這聚會可就要開始了呢!”
“你也別急,左不過就在這附近,若她聽了你的話從那一條子路看花的話,倒也不怕,要不我們派一路尋著她走過的直路走,再派幾路去另幾個方向尋尋看?”
“有勞了!”
“無事!”
析秋眯眼,抬眼看了看那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男人,和那背對著她的高大男人。
“敢問公子這裏茅房方向如何走?”
這話一出口,析秋臉不自覺的紅了紅,男人仿似也跟著僵了一下,他伸出一手,指了個方向:“向著這裏走,有些遠,大概兩盞茶左右。”
析秋點頭,難怪!給他福了一禮:“多謝公子相助。”
“無須!”
析秋謝過之後,也來不及不顧及所謂的形象,直接一個大撩裙擺,向著他所指的方向跑去。
待她跑遠,男子這才轉過了身,隻見他棱角分明的俊顏上滿是寒氣密布,鷹一樣的眼中有著少許的怒氣閃動,一條長長的粉色疤痕從左眼一直延伸到右嘴角。
這時從一棵桃樹後麵轉出一著紅色金線刻絲直綴的男子,隻見他麵如冠玉,豔若桃李,那瀲灩的桃花眼中,一股風流味,又一副騷包樣的拿著一把烏骨灑金扇,白玉束冠,青絲如瀑的披在身後,兩縷鬢發隨著走動自行帶風隨意飄動著。
一邊走,一邊將扇子放在手中敲敲打打:“嘖嘖嘖……這謝家的姑娘,哦不,這佟家的大姑娘請了表哥你來這,難道就是為著這一出的英雄救美?”
亓三郎瞟了一眼他這騷包樣,又看了看躺在地上昏迷的男人:“相國寺該治治了,這來路不明的男眷,既能進入寺內,看來銀錢貪了不少。”
明子煜看著他那一臉的嚴肅狀,哼了一聲:“話說我這有上等的好藥,你當真不願把你臉上這條醜疤給去了?你這樣,會令多少姑娘心碎啊?再這樣,當心我那表嫂不要了你。”
亓三郎冷笑一聲。懶得聽他的答非所問,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一把將那躺著的人提了起來:“走吧!”
明子煜聳了聳肩,見他一聲不吭的跛著腳向著另一北麵方向行去,無語一下,隻等跟著追上前去。
“哎呀,你這人就是這麼無趣,我都說你這疤能治好的,你偏不願用了藥,你在執拗什麼呢?難道你真要這輩子頂著這麼個毀你俊顏的醜疤……”
嘮嘮叨叨的話音越來越遠。
事發地恢複了平靜,平靜得像從來未發生過什麼大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