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三郎頓了一下,走?他要現在走,她們會不會馬上就被圍?雖很不喜莫明被成婚,好歹女子救過他一命,就暫時多住幾日,幫著壓壓陣也好。
見他未吱聲,析秋有著小點惱怒,這人,讓你走你不走,她一有難,就要拍拍屁股走人了?
“壯士可曾聽過,受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亓三郎深邃的鷹眼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姑娘都讓以身相許了,還要如何報?”
咳,析秋有著少許的不自然:“如此便行了!”
析春跟硯青,兩人一頭霧水的看著兩人,析秋也不說話,將那銀子拿過來墊了墊,嘟囔著:“買些糧米好了,這玩意兒又吃不了!”
亓三郎黑臉,析秋挑眉,笑著給硯青夾了筷子菜在碗裏:“多吃點,三郎叔拿錢回來了,咱們又可吃飽飯了!”
硯青扒拉著碗裏的菜,仰臉對亓三郎笑著:“謝謝三郎叔!”
亓三郎看了析秋一眼,低眸,快速優雅的吃起飯來。
這事平息後的第二天,析秋便派著一臉黑線的亓三郎去買了糧,順道又買了點桐油回來,找出家中放著兩年未用的破油燈,開始了沒日沒夜的加強力度的刺繡。
終是在十一月初的時候,一張雙麵荷蓮圖出來了。
一麵蓮湖中有亭台小橋,一麵蓮湖兩岸上有柳蔭綠絛,牆角遊廊。兩麵雖都是蓮池,不過一個是站在岸上看的視野,一個是站在亭中看的視野。
待繡好,看著那白色變為黑色的棉布,挑了挑眉,想了想,折好放在了那麻麵邊角料的包袱裏。
析春看著那因著用炭條畫圖暈染黑的繡品,問著析秋:“二姐不洗洗麼?這麼漂亮的圖,染得這般髒,會不會被壓價!”
析秋笑了笑,輕撫她的腦袋:“我們洗不幹淨的,不如給了店裏請了專人洗!”
若是壓價,也隻能說明那老板娘目光短淺,下回倒是可以不用再合作了。
整理好這些後,當天晚上,析秋難得做了回烙餅,和著剛發出來的豆芽菜,別提有多美味了。
第二天一早,析秋交待了硯青他們在家,自已背著包袱,讓冷臉酷樣的亓三郎挎著別扭的菜籃子,大搖大擺的從村中走過。
由於今兒是集,村人大多沒事幹的都會去晃蕩下,當大家再看到析秋時,還很是一愣,隨即鄙夷,怒火,暗呸,各種表情上演後,被亓三郎一個冷眼掃過,大家也都作看不見狀,各自眼觀鼻,鼻觀心走著各自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