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緩緩睜開那雙瀲灩的雙眼,眼中流光溢彩,比之剛剛睡之的嫻靜,此時睜眼的她有種說不出的魅惑。
饒是上輩子看過形形色色的人的析秋,看著婦人所散出的光芒,也忍不住的愣了一下。
她用那雙瀲灩的眼眸輕輕的將析秋掃了一遍,不緊不慢的動作間,突兀的透著一股貴氣。
並不懾人,隻一瞬間她露齒一笑,潔白的貝齒分外好看,看著她溫婉笑問:“這得看你要拿何種繡活了?”
話落,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她那高腫流濃的雙手,並未流露半分嘲諷或是不屑,隻輕笑著:“依著丫頭雙手的話,最好拿著粗棉為好。雖價格不貴,倒也保險。”
析秋知她的意思,要是拿絲綢的或是細棉,若是一個不慎被自已凍手裂開的膿皮掛壞,怕是賠不起的,粗棉便宜,能得幾個錢又不貴,倒是能在她的押金範圍內。
將剩下的八十文全部的拿了出來:“那便給我一副粗棉的炕屏吧!”
“炕屏?”婦人詫異了一下,將她看了一遍,倒是沒有多說什麼,隻點了點頭,拿出一本賬冊,用著毛筆寫著漂亮的簪花小楷。
她著手寫好拿貨的貨樣,又問了她叫何名字,待寫好後,這才溫笑的對她說道:“炕屏的棉布不是很大,押錢隻需二十文即可!”
析秋點頭謝過,數了二十文給她,隨後問著:“我還得挑些針線,老板娘你看……”
她笑著伸出蔥白纖指,指著那店中掛著繡線的架子:“你且自行采選就行!”
析秋道聲是,果真去往那繡架放置的繡線處挑選著,由於是粗棉布,也不好挑多好的繡線,隻著了細棉的繡花線選著,不時在腦海裏過一下,隨後再進行挑揀。
那櫃台後的婦人就那樣看著她認真的小臉,有著半分的疑惑,倒也很快隱去。
待析秋將挑好的繡線交了錢,又尋問著婦人要了一塊大點的粗麻邊角料,問著要多少錢,婦人倒是爽快的贈給了她。
待付完線錢,析秋發現居然還剩了四十個銅板。
這樣一來倒是讓她小小驚喜了一下,趕緊的去往油鹽鋪子,買了一斤鹽和兩斤最便宜的菜籽油,付完錢,居然還有剩!
秉承著錢不用完不舒服的理念,想著自已還會個啥,直接行到糧鋪,幹脆將身上所剩的七文錢全買了綠豆。
抱著大包小包的出了店鋪門,看著天色已然不早,肚子早唱起了空城計。
這才拿出冷硬的野菜團子,幹噎著向著回家之路行去。
大半個時辰後,天麻黑了下來,此時的析秋正行在半山腰上,在上山時,她早將買的糧食豆子之類,裹在了那塊麻麵包袱裏,斜肩挎著,單手抱著兩斤油罐,一手拄著上山時掰斷的一根樹枝當拐棍使。
行到一處光亮暗的地方,不想沒看清腳底,一個撲騰,既是朝前摔去,摔下的同時,還在擔心油罐被灑,硬是快速的丟了拄掍,兩手死死抱著罐子。
“咚”的一聲,析秋隻感覺到小度麻痛,被懷中的罐子咯了一下心口,朝著懷裏一看,輕籲了口氣,還好雪地夠鬆軟。
揉了揉心口子,費力的坐將起來,拍盡身上的雪渣子,剛要站起身,腳脖驀然一緊。
析秋心裏一驚,不好的念頭快速閃過,用著手中的罐子,奮力朝著腳脖處砸去。
“嗯~”一聲沉哼,析秋心跳如鼓,心裏大罵,尼瑪,她都改走山路了,怎麼還是有人不放過她的在這埋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