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一片鬱鬱蔥蔥的密林中,茂盛的枝葉阻隔著清晨微弱的陽光,偶有從葉間灑下的,也被濃密的樹葉從那些間隙拋碎在小道上,在這條鋪著細碎陽光的小道的盡頭,空氣如水中漣漪般一蕩,一個蹣跚的身影憑空出現,驚起一群正沐浴晨光的飛鳥!
從南部落背著姬月一路行來,本就新傷舊患加身的燧人,再次消耗靈力開啟那扇黑色光質的禹門,此時背負姬月的他,每踏出一步都顯得異常吃力,比起姬月蒼白的臉色,他的臉更是變成了毫無血色的慘白,嘴角滲出鮮血,豆大的汗珠從鬢發間滴落,眼前的景物也開始旋轉震蕩,再次踏出的腳下一空,摔倒在地上,可是這一倒下,竟是沒有再爬起來,隻剩下擎著焚琅凰守在一旁的青焰分身。
就在這時,一陣火焰包覆的熱浪闖了過來,火焰與熱浪隱去,一個帶著滿是戰意的紅衣女子走了過來,當她看清地上之人的麵容時,從先是驚訝,然後是憤怒,再接著竟是帶著無盡的溫柔伸手向燧人腋下扶去。
可是她的手還沒有碰到燧人,卻是被劈下的一刀逼得縮了回去,青焰分身提著焚琅凰,如魔神附體般擋在倒下的燧人身前,火焰形成的眸子盯著紅衣女子,大有‘你若再碰他,必將你劈成兩半’之勢。
紅衣女子憤怒地大喊,“你看清楚了,我是雲舞啊,分身不是都有本體記憶與意識的麼。”
聽完雲舞大喊,青焰分身不但沒有讓開的意思,更是像被激怒一般瘋狂地朝她攻去。
難道因為本體昏迷的瞬間對某人深深的守護欲望傳入了分身,從而抹去了分身多餘的記憶與意識,隻留下了最原始的守護執念,想到這裏的雲舞看了一眼伏在燧人背上的絕色女子,眼中一絲嫉妒閃過,想必燧人昏迷時想守護之人應該是你了吧。燧人啊燧人,都已昏迷了,還是這麼會找麻煩,看來沒有辦法了,要救你隻能先擊倒分身了。
可是連續交手下來,雲舞非但沒能製伏分身,反而隱有落於下風之勢。她運足全力,再次與青焰分身一觸即離,這一次雙方的攻防一擊,分身頓時被震蕩開去。
“也不過如此嘛,我還沒召喚分身呢,如果再把分身召出來,看你還怎麼阻擋我救人,燧人哥哥,雲舞馬上救你回村子。”雲舞正得意地說著話,但在她得意的下一瞬,卻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了。
被蕩開的青焰分身似乎異常憤怒,本是火焰形成的青色雙眼漸漸變成了金色,半透明的青色身體的體內,已是內電密布,隻在體表有一層厚厚的青色火焰,四周草木也被此威勢卷得一片狼藉,變得熾熱的空氣打著旋兒纏繞在身體的四周,他一動不動地擋在燧人身前,隨時可能爆發的樣子。
“竟然解放了封印在體內的雷之力,真是不要命的孩子啊!看來光憑我是救不了你了!”
雲舞說完,單手舉起,一束火焰向天幕射去。
就在那束射向天幕的火焰在空中爆開時,青焰分身已協同雷電之力擎刀撲來,麵對如此雷霆之勢的一擊,雲舞雙手抱在胸前,淡定自若的樣子竟是放棄了防守與攻擊,但就在青焰分身手中劈出的焚琅凰即將觸碰到雲舞粉嫩白皙的脖頸時,一切的一切突然就安定了下來。
風停了,樹靜了,飄舞的葉子也停在了半空中,就連樹蔭投下的那一束束陽光中漂浮的細小塵埃也靜止了下來,焚琅凰在距離雲舞粉頸,不到一分距離的位置與削掉的一縷發絲頓在空中,分身上纏繞的青焰與雷電還保持著猙獰的樣子,卻也隻是保持著猙獰的樣子,沒有舞動,也沒有閃爍,更是連“唪唪”與“茲茲”的聲音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