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玲傾向於地獄男爵就是當年臨床係出事的那個班的學生,也許之前的事實報告或許有遺漏的地方,這個班或許真的有幸存者。
對於警方來說,這是一個極好的調查突破口。
我對她道我們學校光學生就有一萬多人,還有幾百號老師,地獄男爵藏在其中,很難調查的。
不過有一點又可以縮小範圍:按照黃玲推斷的那樣,地獄男爵是當年出事那個臨床係二班的學生之一,那個班是八年前出事的,那現在這個人應該已經有三十歲左右了。
他現在就在我們學校,一定不是學生,而是老師或者學校的其它工作人員。
“玲姐,冒昧問一下今年您多大?”我對黃玲問道。
“二十四,怎麼,你該不會是懷疑我吧?”
我道那可不敢,你又不是我們學校的人。同時心道玲姐才二十四,看起來好像要大幾歲哦,不是長得著急,而是性格上和做事方式上更成熟。
當然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地獄男爵是人並且沒有騙我們的前提下,如果他真是鬼或者騙了我們,之前所有的推斷無效。
黃玲把安西村的工作交給了她的同事們,我們一起準備回市區回學校。
我們的行李都還在郭小美家二樓,包括方婷的和劉爽的,進來的時候四個人,離開這裏的時候隻有兩個人。
這種心境讓我們的腳步非常的沉重。
走出郭小美家的大門,離開郭小美家,我扭頭再次看了一眼二樓的方向。
趙凱被關在那個房間的時候,已經失去行動能力了,他有可能站在窗簾旁看著我們嗎?
而就在這時,我忽然看到二樓那個房間的窗簾抖動了一下,一個模糊的影子站立在窗簾後。
我揉了揉眼睛,又好像沒有了。
是幻視嗎?
…………
回到學校我就碰到幾個我們班上的人,他們看我的柳文清的目光有些異樣,他們當然知道遊戲規則。所以他們當然會懷疑,我和柳文清殺死了劉爽和方婷,所以我們才能成為遊戲的勝利者活著回來。
這種懷疑和鄙夷甚至仇視的目光,實在太讓我們心寒和痛苦了!
我溜回宿舍去換了件衣服,然後和柳文清一起去醫院看看趙凱的情況。
趙凱的情況也非常不好,他的那隻手因為離開身體時間過長已經壞死,沒有接上的可能性了,不過這還不是什麼嚴重問題。
嚴重的是他所受的傷不止是斷手和凍傷,醫院經過檢查發現他的顱腦受過重擊,導致他顱腦嚴重損傷,語言神經和部分運動神經被破壞了,所以他沒法說話和正常運動,並且他還受了過度驚嚇。
醫生今天夜裏就要給他動手術,現在等著他的家人簽字呢。而這次手術的意義僅僅在於挽救他的生命,讓他活下去。
醫生把最樂觀的結果告訴過他的家人,手術的成功率很小,就算成功了,最好的情況就是變成植物人。
今晚柳文清哭了,我第一次看到這個要強的女人流了幾滴眼淚,她也告訴我,她隻在幾年前她媽媽去世的時候哭過,之後就告別了眼淚。
她不是害怕,她是因為方婷和趙凱。
柳文清是個堅強甚至是厲害的女孩,不相信眼淚,但她終究是女孩,所以眼淚也會屬於她。
這也難怪啊,連我這大老爺們兒都哭了嘛!
柳文清心情不好,我開她的車送她回了她住處,然後我自己回了宿舍,趁著室友還在那打著遊戲,我把那件染了血的白色T恤拿到衛生間洗。
這血是方婷的,我的T恤上留下了死去的同學的血,我在想這件T恤是不是該直接扔掉了,我估計我以後也不敢再穿。
忽然,我發現了這件T恤上的血跡的異常,這件T恤上的血跡,居然是一個數字:18。
我愣了一下,先是嚇得不輕,結合地獄男爵的遊戲,這數字止不住讓我聯係起十八層地獄。
難道是不小心碰上的?我這樣安慰自己。可想一想又覺得邪乎,不小心碰上了血,怎麼就碰成了18這個數字,這也太邪門了!
這數字把我強迫症都逼出來了,我努力回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形成的。
一陣恐懼慌亂後,我還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理了理頭緒。
這血的確是方婷的,因為我在村裏接觸的有出血的人隻有她,並且這衣服上的血是在村裏的衛生所那時候沾上的。
這一下我忽然就想起來了!
趙凱!是趙凱!我和趙凱有過一段接觸,並且趙凱用手觸碰過我的胸口位置,剛好就是這個數字的位置。
趙凱用血在我身上寫了一個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