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我差點像昨天劉爽一樣,直接尿失禁。其實從來到這個房間以來,我就持續處在一種驚恐狀態中,驚恐到對這裏都某種程度地心裏麻木了。
而這一下無疑給我注射了一劑強心劑,讓我內心的麻木解除,驚恐瞬間提高了幾百倍。
這情形,憑誰也hold不住,換成有心髒病前科的,隻怕會當場活活嚇死。
我不敢突兀地扭過頭去看,隻側著臉用餘光瞟,那人陰森森地坐在床上,兩邊的長發披在前臉,半張臉露在外麵,可屋裏他媽的太黑了,我根本看不清她的臉。
她的坐姿很詭異,雙肩塌著手臂展開,手臂老長老長的。我和她相距幾米,可現在她給我的感覺是她原地不動,就能把手搭上我的肩膀。
“你是誰?”我厲聲喝道,可惜心裏沒底氣,這一嗓子吼出去的聲音都有些陰陽怪氣的。
然後,後背冷風一襲,側著臉的我就看到那人站起來了。
我什麼也顧不上了,當下幾乎以撞牆自殺的力度撞向了房門,破門而出,然後從樓梯間連滾帶爬摔到了二樓。
二樓很安靜,我把走廊裏的燈打開了,手裏緊握著小電棍,還好剛才那一番折騰,防身武器仍然還拿在我手裏。
踹開我住的那個房間門,劉爽並不在房裏,方婷和柳文清的房間裏也空無一人,我心道難道他們幾個都還沒下樓嗎?還在三樓?
一瞬間,我心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地獄男爵的遊戲,當然不是讓我們安穩地在這個村子呆上一個星期,他早已布設好的危險,就像定時炸彈一樣在等待著我們,不是到時候爆炸,就是因為我們的觸碰而爆炸。
我準備返回三樓尋找他們,我一個人在二樓沒有安全感,而且無論他們有過怎麼樣的過去,現在我們是捆在一條繩子上的,我們要一起在這場生存遊戲中活下去。
正準備上去的時候,我忽然發現,二樓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
這種突然出現的詫異感我不是第一次有,但每次它的出現帶給我的都是極端恐懼,而在極端恐懼之下,一時間都難以發現到底是哪兒不一樣了。
牆是一樣的牆,頂是一樣的頂,都慘白慘白的,地麵是紅色的亮光地磚,紅豔豔的就像是上了漆的大紅棺材表麵。
各個房間還照樣是各個房間,有的房門開著,有的房門……。
臥槽,我發現是哪兒不一樣了:我們隔壁那個房門緊鎖的房間,這時候的房門居然是開著的!
確切地說,是半開著的,裏麵沒有開燈,黑漆漆的一片。
我心道誰開的?是郭小美的媽媽嗎?貌似可能性比較大,畢竟隻有她才有這房門的鑰匙。
而想到這兒,我腦海裏不由得迸出了磨刀的聲音。
我不敢隨便進去,在門外聽了聽裏麵的動靜,裏麵很安靜,什麼聲音也沒有。我用腳輕輕把門推開,然後走廊的燈光映照到了屋子裏麵。
從外麵看,屋子裏的陳設和我們的房間沒有區別,一張床,一套桌椅。房間裏東西很少,空蕩蕩的,並不像郭小美媽媽說的那樣是個雜物間。
她顯然騙了我們,可是這個房間裏的到底是什麼人呢?
我肯定這個房間裏是有人的,在那個小洞口裏看到的東西,絕不可能是我的錯覺。尼瑪,我可不相信我神經抽風了,哪來那麼多的錯覺!我絕對相信我自己的眼睛,相信我親眼看到的。
我潛進了房間裏,但我並不敢開燈,也不敢被人發現我進入了這個房間。
聲明一下,我在這裏的一切行為,並不是好奇心支配的,而是我知道,在地獄男爵的這場遊戲中,我們萬萬不能被動,不主動去及時發現一些信息,失敗的結果是注定的。
說白了,我其實是為了我們的生存安全。
悄悄地關上房間的門,但門卻關不嚴實,好像被什麼東西在外麵擋住了。我驚了一下,後來確定外麵並沒有人才放下心來。
尼瑪這是怎麼回事兒?
我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這一眼不要緊,瞬間戰栗。
門的上方,一隻慘白的人手伸在那裏,卡在門和上方門套之間,這就是門關不上的原因。
尼瑪,是三樓那東西下來了?
我驚怒交加,這一下就發狠了,握緊電棍按住了放電鈕,猛地一開門就朝那東西招呼過去。
且不管你是人是鬼,先吃我一下再說。
“啊——!”我麵前有人發出幾聲慘叫,然後幾個人一起倒在地上,借著走廊的燈我看得很清楚,正是柳文清她們。柳文清、方婷、劉爽幾個人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