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是一雙鞋,紅色的高跟鞋,正是昨晚上我和柳文清在露台上看到的那鞋。
郭媽的手提著那鞋,輕緩地往前走著,大白天的三樓所有窗戶簾子都拉上了,而且不開燈,顯得陰森森的,還止不住讓人感到有點涼颼颼的,像空調開到了20度一樣。
我不敢多看,也快速下樓了。
又是一晚上過去了,相比第一個晚上,昨天晚上卻更讓我們有種不踏實感。
這種感覺怎麼形容呢:就是無論你在這個房子裏的哪個角落,無論你在做什麼,都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你,而你卻擺脫不了。
本著這種認識,我們特意把二樓房間都仔細觀察了一邊,並沒有找到所謂的針孔攝像頭這種東西。
柳文清說我想多了,我倒並不這麼認為,這才第二天,我心中的不安全感已經越來越重了。
我在想,當初住到郭小美家,是我們自己的決定,如果當初我們沒有選擇住在這裏呢?那這裏發生的一切事情不就不會發生了嗎?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裏的事情不會發生,會有另外的事情發生,因為這是地獄男爵的遊戲,而我們是他的遊戲棋子。
下午的時候我們分成兩路,我和柳文清一組,劉爽和方婷一組,一起繼續去村裏閑逛。
當然了,可不是真的閑逛,這一次我們想和安西村的村民接觸接觸,看能不能了解一些郭小美家更多的情況。
因為我們正在地獄男爵的遊戲中,所以我們不能太被動,隻有掌握主動,我們才能有勝算。
那一天在村頭超市,幾個村民對我和劉爽指指點點的畫麵,一直讓我不能釋懷,我覺得那一定和我們住在郭小美家有關。
我和柳文清又去了村口超市,買了一些瓜子零食,當然這不是主要目的。我們想要的目的達到了,因為我們去了超市,超市門口圍坐聊天的一群村民又在盯著我們交頭接耳,還有人刻意地遠離我們。
“大叔,這個村是不是不歡迎外人來啊?”我給小賣店店主遞了根煙,笑道。
店主知道我的意思,幹笑了一聲問我們:“你們是不是住在老郭家?你們是他們家什麼人啊?”
我如實回道我們是郭小美的大學同學,是來看望郭小美的媽媽的。
店主道:我勸你們別在她家呆了,老郭家媳婦兒那方麵有點問題。
店主一邊說一邊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意思是郭媽精神有問題。
說實話,我也這麼覺得,從剛開始來到郭小美家見到她就這麼覺得,而現在這種感覺更加明顯了。
“不會啊,我們都沒感覺到。”我故意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你們不知道那件事兒,知道了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什麼事兒?”我一聽有門,和柳文清相視一望,好奇地問道。
店主對我們說了一個他們村裏都知道的有關郭媽的內幕。
郭小美死後,郭媽受了很大的打擊,整個人變得精神失常了,並且原本很開化的一個人,變得無比頑固。
最頑固的一件事就是:她無論如何也不同意把郭小美的屍體送到殯儀館火化!
為此她和上麵發生過很多衝突,還用菜刀砍傷了村長和殯儀館工作人員,有警察來了,她直接抱著煤氣手持打火機,連警察都被她嚇跑了。
“什麼,郭小美還沒被火化?”我嚇尿了,難不成郭小美的屍體還在她家裏。
店主告訴我,後來上麵好像對她進行了強製執行,把郭小美的屍體給火化了。但這事情對郭小美的媽媽打擊非常大,她從此後變得更不正常了。
現在誰走到她家門前都得繞道,村裏沒有人敢和她保持十米以內的距離。
店主又陸陸續續說了一些,然後又是一些勸我們盡早離開她家的話,說得很慎重。
我心道我們倒是想離開,可他們這些人哪知道我們的苦衷,我們必須要在這個村子裏生活一個星期!
一下午的時間很好打發,山裏的天黑得似乎特別早,盡管這裏的夜晚對我們來說是最難熬的。
劉爽都不敢睡覺了,提出要不我們四個人睡一個房間,最好是擠在一張床上,大家好有個照應。
還好我沒響應,因為劉爽這個建議一提出就被兩個女孩罵出翔了。
我晚上更睡不著,一方麵關注著隔壁動靜,一方麵又在觀察著方婷,結果是兩邊都沒動靜。
劉爽一邊打遊戲一邊煙抽個沒完,我有些頂不住,我最討厭別人抽煙搞得房間裏烏煙瘴氣了。
索性去把窗戶打開,煙味還是很難散去,讓劉爽別抽了他又停不下來,一氣之下我真想去隔壁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