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北之地的夜色總是來的過早,當公孫無我走出相府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此刻,按照公孫無我的吩咐,後門已經停著一輛不起眼的馬車,車夫將公孫無我迎上馬車,然後向著一條幽深的巷道駛去。
馬車繞過幾條偏僻的巷道,車輛就已經到了魚龍混雜的南區,馬車又沿著一條肮髒的街道行駛了一段路程,最後停在了一家叫做清風樓的酒館。
公孫無我下了馬車,走進了酒館。一進門,撲麵而來的氣味就讓公孫無我皺起了眉頭,這氣味中夾雜著酒氣、男人的汗味以及女人廉價的脂粉味。大廳裏的紅男綠女,一個個衣衫不整,廝混在一起,不絕於耳的酒令聲中夾雜著打情罵俏的嬉笑,整個場麵穢亂不堪。
公孫無我厭惡地搖了搖頭,然後就有一個濃妝豔抹、花枝招展的女郎迎了上來,他顯然並不知道公孫無我是何許人也,一下子就撲倒了公孫無我的懷中,嬌聲嬌氣地說道:“大爺,一個人來喝酒啊?要不要人陪啊?”
公孫無我擺了擺手,推開了她,那女人悻悻地甩了甩手,道:“真不解風情!”
就在這個時候,眼尖的掌櫃看到了公孫無我,放下手中正在撥弄的算盤就迎了過來,點頭哈腰、滿臉媚笑,道:“相爺……”
掌櫃剛說了這兩個字,就被公孫無我止住了,公孫無我低聲說道:”去暗室!”
掌櫃立刻就會意地點了點頭,領著公孫無我走進了偏門。偏門裏的麵情況與外麵大不相同,通道兩邊是幾間雅致的包廂,裏麵清雅靜謐,沒有外麵的噪雜和喧囂。
掌櫃領著公孫無我走進最裏麵的一個包廂,然後又打開了一個暗格,在他們麵前就又出現了一道鐵門,掌櫃輕輕地觸動藏在暗處的機關,鐵門緩緩地打開,掌櫃躬身說道:“相爺,裏麵請!”
公孫無我走了進去,鐵門在身後又緩緩地關上了,裏麵是一個布置得很雅致的一個密室,公孫無我進門之後,直接將一袋金幣扔在桌上,道:“老規矩,幫我搭橋!”
“還是西蠻七煞?”
“不,這次是南荒九巫”
“可是……”掌櫃看了看桌上的錢袋,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怎麼?嫌錢少?”
“您也知道,南荒九巫向來隻在南荒活動,而且行蹤飄忽不定,想要找到他們,這件事確實很難辦?”掌櫃轉留著一雙狡黠的三角眼說道。
“這世間就沒有你劉扒皮搭不了的橋!”公孫無我冷冷地說道。
“相爺謬讚了,話雖這麼說,不過,這件事情需要費一些周折,所以,這些錢恐怕……”
“這些隻是定金,橋搭成了,自然不會少了你的。”
“有相爺這話,我就放心了,相爺就靜候佳音吧!”說著,劉扒皮笑眯眯將桌上的錢袋攬到了懷中。
“不過,我隻給你三天的時間,如果三天之後,見不到南荒九巫,你不僅要加倍的賠償這些定金,還要小心你的狗命。”
“三天?三天時間哪夠啊?這個我恐怕無能為力了,這錢,我還是還給您吧!”劉扒皮說著,又將錢袋衝懷中取出,放在桌上。
“你要反悔嗎?”公孫無我怒視著劉扒皮,劉扒皮看著公孫無我,怯怯地說道:“時間確實有些緊!”
“這個我不管,我要是三天後見不到南荒九巫,你就等著在臨冬城消失吧!”
說罷,公孫無我轉身走向了暗室門口,劉扒皮隻好抓起桌上的錢袋,臉色凝重地走過來按下了鐵門的機關,領著公孫無我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