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令儀口中的阿嫂,分明就是王徽音。
一個字謎怎麼又扯上了王徽音?
蕭鳴聽糊塗了,不由疑惑地看向檀煙。
檀煙知道蕭鳴雖然假扮過王徽音,但對王徽音的事並不了解,湊近道:“花癡便是王徽音的雅號。”
“???她的雅號不是廣陵三絕嗎?”蕭鳴錯愕。
“她就不能再有一個雅號?”
“呃?”
倒也不是不可以,古人的字號就像網名似的,隨時都能更換。
字分小字和大字,還有又字,別字,別號,雅號,道號,等等,沒有數量限製。
“娘子,你的花燈。”攤主親自拿了蟠螭燈過來。
蕭鳴接了過來。
謝令儀眼巴巴的看著,櫻色小嘴微微撅著,像是強忍著委屈似的。
蕭鳴微微一笑,緩步過去,將蟠螭燈遞到了她麵前:“送你了。”
“啊?!”謝令儀驚喜非常,急忙接過蟠螭燈,“阿兄,你看,螭龍在轉!”
謝嵸莞爾一笑,又對蕭鳴作揖:“小妹貪玩,多謝蕭娘子了!”
謝令儀提著燈籠,也對蕭鳴微微欠了欠身。
“小事一樁,不必客氣。”
說著蕭鳴轉身看向戴滔滔:“不知戴娘子賭品如何?”
沒有直接要人,而是先問戴滔滔的賭品。
戴滔滔自然明白何意。
如果耍賴,願賭不服輸,那就等於賭品不行,單從氣度上就已落了下風。
“區區婢女而已,我家中有的是,給你了!”戴滔滔拽了婢女過來,直接就往蕭鳴身上推去。
蕭鳴笑道:“瞧在謝山郎的麵上,這婢女我就不要了。”
戴滔滔心中怒氣高漲,給了她又不要,反而顯得她多高風亮節似的。
又被壓了一頭。
謝嵸拱手道:“多謝娘子雅量。”
“不妨事。”
跟謝嵸搭上了話頭,蕭鳴順理成章地說道:“聽說足下馬上就要與琅琊王氏的王徽音成婚,奴家在此恭賀了。”
謝嵸那張白淨的臉,露出了幾許羞赧:“幼時家中長輩定下的婚約,婚期尚未有準,但想來也是今年的事了。”
“王娘子號稱廣陵三絕,又有花癡之稱,想必是個容姿甚雅之人,謝郎有福了。”
“是呀,她隨姑母久居會稽老家,這兩年聲名卻已傳到了都城。”謝嵸嘴角不自覺地翹起了一抹恬靜的笑意。
不過他又很快幽幽歎息了一聲:“說起來,我也有十年未見她了,也不知如今她出落得如何了。”
蕭鳴看了謝嵸一眼,心中幽然而歎,雖說枯桑林隻發現了七具屍體,可能還有二人逃亡在外。
但那活著的兩個人,其中有沒有王徽音,卻不好說了。
蕭鳴身上穿的這一套服飾,是七浮屠從死屍身上扒下來的,而一般的婢女估計穿不上這麼華麗的服飾吧?
思緒之間,蕭鳴又給了身邊的檀煙和赤瞳一個眼色,敲黑板,劃重點。
檀煙和赤瞳對望一眼,默默銘記於心,謝嵸也有十年未見王徽音,大抵也認不出王徽音了。
“王謝兩家,世代聯姻,說起來你們還是親戚,怎會十年未見?”蕭鳴又問。
“我自從被家君接到建康,就再也沒回過會稽了,與阿姒隻有書信往來。”謝嵸語音頗為惆悵。
阿姒?
誰哇?
不會又是王徽音的雅號昵稱啥的吧?
蕭鳴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