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王也猜到很有可能是皇兄使出借刀殺人、又一箭雙雕的計謀,他也確實答應過本王不會再打你和晉陽侯府的主意。”
溫筱晴能猜到的事,彥澈軒又怎麼會猜不到?可他沒想到皇上堂堂一國之君會出爾反爾。
他以溫筱晴中了一種讓人呈假死狀態的毒,已讓人送她到瘋醫的府上醫治,方解了她已死的說法。
至於皇上為何肯答應不再找她和晉陽侯府的麻煩,自是他答應了皇上的條件。
“皇上如此難纏的人,怎麼可能會輕易答應放過我?你是不是答應他什麼條件了?”
溫筱晴何等聰明,見彥澈軒說起這事時,麵色明顯有異,加上之前她問過他,他卻閃爍其辭,故意轉移話題。
他為了她,到底允諾了皇上什麼?她不希望他為了她放棄什麼。
彥澈軒卻不知該如何啟口,久久沉默,溫筱晴見此,心頭愈發沉重。
“我要見爺爺!”既然他不肯告訴她,那麼此事先緩緩,她現在必須見到老侯爺。
她要問清楚,老侯爺為什麼要那樣對原主,試探一番老侯爺是不是已經知道原主不是溫霆的親生女兒了。
“好,待本王安排。”溫筱晴不再追問他,令他鬆了口氣。
******
入夜,彥澈軒稍做安排,就領著溫筱晴去刑部。
他們都做了易容,沒有以真實身份前去,在這非常時期,需低調一些。
到了刑部,不走正門、走偏門,跟那看門的衙役打了個招呼,人家立即就賠笑著放行了,畢竟來之前早就先打點過。
隻是進去的人不能太多,除了溫筱晴和彥澈軒,還有兩名侍衛。
曲曲折折在裏頭走了好一會,到了另一處厚重的鐵門前,有獄卒開了門,很客氣的道:“畢竟是這種地方,條件不會太好,但已經盡量安排了。”
溫筱晴他們不語,跟著這名獄卒進去,裏邊是一條下行的通道,比之外麵更加陰冷潮濕,那裏麵便是地牢了。
溫筱晴剛進來,就覺得鼻子一酸,這哪是人住的啊?現在天又冷,夜又涼,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聞的異味,也不知道老侯爺在裏麵過得怎樣,真令她心急如焚。
“不是說老侯爺待遇不會那麼差嗎?”溫筱晴這話問的是彥澈軒。
“這位貴人,晉陽老侯爺本來不是關在這裏的,是他老人家聽說溫大人生病,自己硬要來同住。”彥澈軒未答,目光掃向那獄卒,獄卒會意,便恭謹答道。
他是不知道溫筱晴他們是什麼身份,但是上頭交代下來,不得怠慢,那定是身份尊貴的人、便稱之為貴人。
老侯爺依舊被人敬稱為老侯爺,而溫霆因侯位被革,已不配以侯爺尊稱。
溫筱晴愈聽、眉頭蹙得愈緊,緊抿著唇,在狹長陰暗的甬道之中行走,就算努力睜大了雙眼,也看不清牢房裏的情形。
沒走多遠,就聽到一陣沉重的咳嗽聲,與老侯爺的責罵聲。
“爺爺!”一聽到老侯爺的聲音,溫筱晴便忍不住落下淚,也一時忘記冊子帶給她的怒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