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我逃出聯盟監獄是怕死,那麼我上了克勞德的戰艦也是同樣一個理由。我要想生存就不能離開那種類似水的液體,就像茫茫宇宙中矮人落腳的那顆小行星,我的生命在這裏不值一提。
“你這個自私又怕死的女人,為了食物拋棄同伴,你不覺得羞恥嗎?”
不理會克勞德的嘲諷,我吃幹淨了盤子裏的東西,又喝下去整整一杯液體。肚子被滿足了,嗓子眼裏卻仍舊幹幹的。我看了眼克勞德,“你有什麼目的?”
對付聰明人,開門見山是最好的方式。
克勞德雙手交叉,饒有興致的看著我,薄薄的唇角勾起,似是蔑視又似不屑。
“如果非要說目的的話,就是要阻止範德瑞威脅到我。”
“你是說他要和我生孩子那事?”
“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在乎。”
“我在乎的話能不死嗎?”我反問克勞德。
克勞德幾步靠近我,伸手捏住我的下巴逼迫我看向他。他的手指冰涼,捏住我下巴的手微微用力。我皺眉,想要掙脫卻被他更加粗暴的製住。
“我在你的眼裏看到了恐懼,你剛才的勇敢哪裏去了?”
克勞德露出魔鬼式的微笑,仿佛我就是他手上的一隻螞蟻,隨便捏下就屍骨無存。從那雙棕色的瞳孔裏我看到了我的樣子,我的狼狽和不堪。我突然像發瘋了一般的抬腳襲向克勞德的下.體,踢出去的腳還沒碰到對方便被抓住然後一個用力將我扔向飛船的另一邊。
哐的一聲,我的後腦勺撞到了船壁上。
隨後克勞德雙手覆上了我的脖子,就像是一道冰圈一樣緊緊的扣著我,我掙紮,可完全無濟於事。
“不要挑戰我的耐性,否則我現在就讓你死。”
克勞德即使是在說最殘忍的話時仍舊帶著迷人的微笑,棕色的眼睛瞳孔微縮,危險而又誘惑。
我停下掙紮的雙手,像是灘爛泥一樣躺在地上。見我不動了,克勞德鬆開了我,然後厭惡的用手帕擦了擦手,隨後一扔,那條潔白的手帕就落到地上。
“你最好乖乖的,我會考慮讓你再活一段時間。”
飛船飛了好久才到克勞德的星球——XPL1。這期間我翻看隨身攜帶的星際手冊,上麵關於XPL1星球的記載很多。相對於古老的柯蘭多那星球,XPL1星人誕生的比較晚,但是軍事實力確是所有星係中發展最快的,這種強大也必然引起其他星球忌憚。他們信仰力量,也崇拜美,因為沒有柯蘭多那星球古老的文化底蘊,圖有虛表的他們隻能用奢華淫靡的外表展示他們的高貴,也常常被其他星球嘲笑成披著華麗外衣的殺戮機器。XPL1星人的殘暴又與蟲蟲星球不一樣,他們使用高科技武器,那種熱兵器的殺傷麵積極大,與蟲族單純的天性殘暴也大為不同。
我合上書本,抬頭看向克勞德。
紅底黑皮的披風下他有著頎長而挺拔的身形,幹練的黑色短發看起來清爽又柔軟,他側目看著我,線條迷人的側臉有種介於魔鬼和天使間難以讓人移開眼的美。
如果不是他那雙眼睛,我想我不會討厭這樣一個美的像雕塑的男人。
至少不會像現在一樣討厭。
“我們到了。”
隨著飛船一陣緩慢的俯衝,克勞德走到我麵前,然後朝我伸出一隻手。
對上他的眼睛,我將左手伸到他的手上,他緊緊抓住然後將我帶到飛船巨大的玻璃窗前,自豪的說,“歡迎來到美麗的XPL1星球。”
如果美麗的標準就是入目的花花綠綠,那我承認XPL1星球確實美麗,而且估計也是整個宇宙唯一一個美成這樣的。
因為星球球體條件不同,星球上生命存在和生存的方式也不同,比如德米克星球的矮人們是住在地下宮殿裏,蟲蟲星球的蟲子是住在金屬屋子裏,而XPL1星球的人則是擁有正常的房子,房子整體建築偏向於地球中世紀的歐洲建築。這些房子高矮不一,但牆壁都是白色的,這襯得屋前栽種的花草異常豔麗。
XPL1星球上的花很多,走在路上入目幾乎全是五顏六色的花草,隻是看多了就會產生審美疲勞。
我注意到一個正在澆花的少女,她正拿著勺子從一個圓桶裏舀出我喝的那種液體倒在花草上。接觸到液體,那些花草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晃動了起來,合實的花苞一開一張,然後露出了裏麵森白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