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少爺自從暈過一回之後,性格大變,說話做事越發不著調了。
“少爺就會瞎說八道作弄人!”
她淚眼婆娑的“狠狠”捶了陸缺一拳。
“喲喲,這不是大少爺麼,大少爺今天怎麼有空來咱們這小院兒了?”
聽到陸缺指桑罵槐了一陣,吳嬤嬤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陸缺在陸家就是個軟柿子,她可沒放在眼裏。
不過巧了,陸缺也沒把她放在眼裏。
陸缺看了她一眼,學著她的樣子:“喲喲,這不是吳嬤嬤麼,我聽說咱們這陸家要落敗了,所以到處看看,免得以後看不著了。”
這話說得莫名其妙,把吳嬤嬤唬了一跳,都顧不得追究陸缺學她:“喲,大少爺,這話可不能亂說呀,咱們家正紅火著呢,怎麼就要落敗了?”
她一臉猶疑的看著陸缺,耳朵豎起,還以為陸缺聽到了什麼風聲。
隻見陸缺淡淡的道:“要不是快落敗了,家裏怎麼會連個丫鬟都請不起,要把伺候我起居的丫鬟抓過來給老二當粗使丫頭?”
粗使丫頭,就是負責打水掃地,幹髒活兒累活兒的婢女。
而老二,指的是陸元凱。
說到這兒,陸缺目光淩厲起來。
吳嬤嬤這下算是知道陸缺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了,幹咳兩聲,大餅臉上擠出好多褶子。
“大少爺這話什麼意思,這是來興師問罪的?”
她陰陽怪氣的問道,一邊說還一邊打量陸缺,似是沒想明白,一向性子軟弱的陸缺,怎麼敢跑過來衝自己說這種話。
莫不是在病床上躺幾天,睡昏頭了?
聽了她的質問,陸缺急忙擺手,一副討好的笑容:
“吳嬤嬤別誤會,哪裏是興師問罪啊,我就是過來問問您老人家,到底是咱們陸家快落敗了連個丫頭都請不起,還是您老人家學著村頭那條老母狗到處叼崽兒,不小心叼到了我家豆芽?”
看到陸缺一副諂媚的笑容,吳嬤嬤還真以為他會說什麼討好的話,沒想到他竟敢這麼說。
話音落下,她勃然大怒!
“大少爺!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老母狗!我可是伺候二少爺長大的奶嬤嬤,你最好對我放尊重點!”
所謂奶嬤嬤,就是奶媽。
見到她勃然大怒,陸缺笑容也淡了下來,幽幽的道:
“你也說了,你是伺候陸元凱的奶嬤嬤,又不是伺候我的奶嬤嬤,跟我有什麼關係?一個狐假虎威的老虞婆,也敢說讓我尊重你?你算個什麼東西!?”
陸缺聲音不大,卻越說越犀利,遠比吳嬤嬤的話刺耳。
吳嬤嬤簡直不敢相信陸缺敢說這種話,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不過更讓她難以置信的還在後麵。
陸缺話音落下,一把便抓過她手中的藤條,陸缺身子雖然瘦弱,可到底是年輕人,速度快,力氣大,加之吳嬤嬤又來不及反應,所以一下子就被他把藤條搶了過去。
“啪”的一聲,陸缺狠狠將藤條打在吳嬤嬤腳下,把她嚇得跳了起來,而站在陸缺身後的牛蛋和豆芽,也瞪大了眼睛。
吳嬤嬤已經來不及思考陸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了,驚恐的看著他:“你......你想幹什麼?”
這人是陸元凱的奶媽,雖然令人厭惡,但陸缺知道她向來是沒主見的,見到豆芽完好無損,他並沒有動手教訓她。
“老二呢,讓他出來。”陸缺要找的,是主謀。
看著神色冰冷,眼神銳利如刀的陸缺,吳嬤嬤不敢相信,一直軟弱可欺的大少爺,竟然會變成這樣子,最關鍵的是,這個一直以來都不被她放在眼裏的人,此時竟讓她感到害怕。
上一世的陸缺不僅當兵,還是特種兵,手上是有人命的,他的氣勢,豈是一個沒見過世麵的粗蠢婦人能抵抗的?
不止吳嬤嬤害怕,院兒裏陸元凱的其他丫頭也嚇得不輕,愣愣的看著這一幕。
“二......二少爺不在家!”見到陸缺一臉不耐煩,吳嬤嬤急忙說道。
“是麼,要是這樣,那我隻能打你了。”
陸缺以為吳嬤嬤沒說實話,舉起藤條作勢要打,不過還沒打呢,這老虞婆就嚇得大喊起來:
“打死人了!快來人啊,打死人了!”
自己要打她,她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求饒而是叫人,這說明她覺得叫來的人一定會幫她,借此,陸缺可以斷定,她叫來的第一個人,必是她的同謀。
“住手!”
陸缺剛這麼想,突然就聽到門口傳來一聲厲喝,轉頭一看,隻見一個留著胡須的幹瘦中年男人走到門口,正神色嚴肅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