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小不得母親疼愛,父親雖然愛她,但是跟酒比起來她就顯得微不足道了,大姐很疼她,可是在她的記憶中卻很少能見到大姐,因為大姐才十二歲的時候就已經在別人家當保姆。大哥還讀書的時候對她還算不錯,可惜人都是會變的……

記得那年自己才八歲,家鄉爆發了嚴重旱災。土地都裂開了,山上花草樹木也都枯死了,門前的小河也幹枯了…人們連喝水都成問題。就在六月底的時候自己也病了,高燒41度~42度之間。原本家裏就窮,又加上旱災,記得那年同村的好幾個孩子都一樣;發高燒沒挺過來死了。那時鄉裏的衛生院也是非常的簡陋,遇到這樣高燒的病人也隻能說:“就算送到縣城醫院也不會收了,還是帶回家吧,多灌些溫開水,能不能活也隻能看她的造化了!”記得當時母親第一次為我哭了,父親也一臉沉重的把我背回了家。家裏六口人,因為旱災喝的水也隻能勉強夠,根本就沒聽說有什麼賑災活動,更沒有政府的送水來,隻是後來免去了糧銳。

渾渾噩噩的躺在床~上,母親沒日沒夜的守著,把絕約出來的水燒開等溫熱時不斷往我嘴裏灌,直到三天後高燒終於退了下來。睜開眼睛看到的是母親那雙哭紅的眼,見自己醒來母親激動的問:“細雨,你醒了,餓不餓?想吃什麼媽給你做去。”看著憔悴的母親自己就在心裏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讓家人過上好日子!不惜一切代價!“媽,我想喝白稀飯。”“好好,媽這就給你煮白稀飯去。”

半個小時後···母親端著一碗白稀飯進來喂給我吃,“媽,怎麼是甜的?我不想吃甜的,我想吃鹹的。”“媽特意給你加糖的,很好吃你再多吃幾口。”看著母親滿眼的期望,不忍她的失望就勉強多吃了幾口,結果膽水都給吐出來了。母親沒辦法隻好重新去煮了一份放鹽的白稀飯來,記得那是自己懂事以來母親第一次這樣關心自己。平時有什麼好吃的如果多的話就會拿出來平分,如果少的話就會偷偷拿給二姐吃。二姐是她最疼愛的女兒,然後是大哥,我跟大姐幾乎都是可有可無的。

夜裏一家人都睡著了,因為自己脫離了危險母親也就沒有繼續守在我床前。隻是父親還沒有睡,他坐在大門口的門檻上低頭抽煙,還一邊歎息,我想他大概是發愁這旱災要到什麼時候才結束吧。要是自己能幫助全家人度過這次難關該有多好~~如果菩薩能聽得見自己的祈求那該有多好,隻要家人能過得好,哪怕要自己以命相換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