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蟲(1 / 2)

簡單的清理了一下房間,噴灑了大量的殺蟲劑後,我逃離了房間,住進了旅館。

但是住在旅館並非長久之計,我的儲蓄也並不足以再購置一套房產,租房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當天晚上我是這樣想的。

然而這個想法並沒有在我腦海裏存在多久。

說起來,人真是個奇怪的動物,即便是自己已經拿定的主意,但隻要隨意想起幾個理由便可以很輕易地推翻它,而且推翻後還會洋洋自得的自嘲它是多麼的幼稚。哪怕現在想來,那還真是個不錯的好主意。

總之,第二天早上起來,我的想法就變了。

我帶著口罩回到家裏。

一開門,一股濃烈的殺蟲劑氣味便穿透口罩衝進鼻腔,我屏著氣打開客廳和陽台的窗戶,然後才走到臥室門前。

臥室的門是關著的。

我一邊想象著打開門會看到怎麼樣一副惡心的畫麵,會是一股什麼作嘔的氣味。一邊皺著鼻子屏著氣轉動門把,用腳輕輕把門踢開,身體輕輕後撤,似乎想要躲開撲麵而來的臭氣。然而屋內並沒有想象中令人作嘔的場景,走前用拖布胡亂拖過的地麵,水漬已經完全幹掉了,甚至沒有留下什麼痕跡。原本堆滿蟲屍的地麵,蟲屍在走前已經掃得一幹二淨,或許是因為上麵一直鋪著地毯的緣故反倒看起來比周圍的地麵更幹淨些,看起來倒像是換了一片四方形的新地板,隻是四角上粘著的矽膠有些紮眼。

放下捂著鼻子的手,衝入鼻子的是淡淡的殺蟲劑氣味,與其他房間似乎並無不同。

地毯被卷起靠在了牆邊,走之前實在是覺得它太過惡心,所以隻是把它踢到了一邊沒有碰它。因為背麵衝外的緣故,現在看起來依然有些惡心,但是已經沒有強烈到碰都不想碰的地步了。

拎起地毯的一角,把它拖進衛生間靠在牆角,取下花灑,扳開水龍頭,把水壓調大。

我想,當時如果手裏有高壓水槍,我是不會介意使用高壓水槍來衝洗它的。

把家裏翻出的僅剩半包的五潔粉全部倒在半卷著的地毯上,伸著脖子、咬著下巴、踮著腳、抻著胳膊用長柄刷子在地毯背麵胡亂刷了幾下,然後把它拖到陽台扔在窗台上。

我想這塊地毯我是不會再用它了。

隻是做了這些,身體就覺得有些累了,或許是因為這樣,那種迫切的想把整個家都清洗一遍的想法在那一瞬就變淡了。

那種感覺非要說,應該就是懶症發作了吧。

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躺在了床上,再次恢複意識已經是傍晚時分,身體異常沉重。

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著涼感冒了,然後又想起了家裏藥箱裏似乎備著感冒藥。於是支起身子想要爬起來,這時卻突然感覺右側頸部一陣火辣辣的疼,仿佛被一排針紮了一下。

抻著脖子走到鏡子前。隻見右側頸部起了一長條紅疹,上麵星星點點的布著許多白色的小膿包,顯得非常紮眼。

……

“發現有幾天了?”“看樣子像是被蟲咬過的樣子。應該是蟲咬性皮炎。最近有沒有到野外去?有沒有打死過什麼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