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寂靜無比,隻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昆蟲在嘰嘰喳喳,伴隨著月光傾灑而下,整個大地變成了一副唯美的畫卷。
在那大地數千萬的建築之間,一處高聳的樓房頂上,一個少年背靠陽台,眼神迷離,望著天空發呆。
“沒想到老師眼中不務正業的壞學生,同學們敬而遠之的小惡魔,居然會有閑情在這賞月。”在與少年所在陽台相隔幾米的另一個窗台上,一個與其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兒正掩嘴輕笑,有些意外道。
聽到這聲音,少年微微偏頭,看著遠處的女孩兒,臉上浮現出一絲柔和笑意,“嗬,要是讓別人知道你這學校的女神兼學霸,居然和臭名遠揚的惡魔交談,恐怕又有不少人要目瞪口呆了。”
聞言,女孩兒有些不滿的瞪了少年一眼,接著露出一絲愁容,嘴角輕歎,有些懶散的靠在窗邊,喃喃道:“其實你不必在他們麵前裝出那副樣子,我能感覺的到,那不是真的你。”
“我也想,可有些事習慣了,就很難再改過來。”有些無奈的攤了攤手,少年作出一個使得女孩兒撲哧一笑的痛苦表情。
許是看到了少女那傾城般的笑容,少年竟是有些略微失神,停頓了片刻,少年嘴巴微張,似乎是想說什麼,然而就在一番思想鬥爭之後,那話語即將脫口而出之時,眼前的少女忽然變得虛幻、模糊,接著消失,那無數的樓台也在下一刻化為一片黑暗。
“葉辰師哥,今天可是一年一次的熱鬧日子呢,你怎麼還不起床。”在那無盡的黑暗彌漫間,一個男孩兒聲音卻是憑空而來。
緩緩睜開朦朧的雙眼,葉辰不禁舒展了一下沉睡的四肢,翻起身,望著窗外左右搖晃的人影,惋惜的搖了搖頭。
“難得又做到這個夢,又讓你給攪黃了。”葉辰一邊開門,一邊有些埋怨語氣道。
大門打開,一個衣著樸素的少年正壞笑著看著後者,“哈哈,師哥,做的什麼夢啊,這麼不舍,是不是。”
少年那頗為古怪,甚至堪稱邪惡的笑容,使得某個還未成年的家夥有些臉色發紅。
“咳,瞎說什麼玩意兒。”有些心虛的擺了擺手,葉辰趕忙將目光放到外麵,假裝困倦打了個哈欠。
似乎是極少見到後者這窘迫的模樣,少年也不再追著討伐,笑道:“今天宗門可是很熱鬧呢。”
聽到少年這話,葉辰也的確聽到外麵有許多繁雜的哄鬧聲,不由得問道:“今天什麼日子?”。
少年略微遲疑,接著道:“一年一次的啟玄儀式,你不記得嗎?”。
與少年的遲疑一樣,葉辰聽到啟玄儀式四個字,臉色果然瞬間變了變,不過也是馬上恢複,淡笑道:“走吧,反正也是閑著。”
說完,也不等少年答應,便是抱著後腦勺向外麵走去。
看著葉辰的背影,少年有些後悔的自言自語道:“你個臭嘴,明知道這是師哥的痛處,還哪壺不開提哪壺。”
雖然葉辰一直一臉笑容,可在少年看來,前者的心中肯定在責怪自己,那笑容不過是裝出來罷了。
狠狠的自責了一番,接著便是跟了上去。
葉辰,沅城唯一玄師宗門五玄宗宗主的獨傳弟子,由於這個身份,整個宗門的弟子都得稱其一聲師哥,在很多人看來,這個身份象征著極大的榮耀,而在羨慕於少年這耀眼身份的同時,與之伴隨而來的還有惋惜、嘲諷、甚至鄙視。
沅城的人都知道,少年的這個身份不過是有名無實,這一切,隻因為少年的體質屬於世界上的下下等,人們稱它為殘玄之體。
這個世界名叫隕星大陸,隕星之名不知因何而來,隻知道自古以來便是流傳而下,久而久之,人們也不再去追尋這其中的緣由。
在這個世界出生的人,隻要到了懂事的年紀,便會被父母帶到特定的地方進行特定的儀式,大陸上統稱這種儀式為,啟玄。
經過這種儀式,大致會產出三類人,同時也對應著三種體質,由好到壞分別為精玄之體、普玄之體,以及最弱的殘玄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