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隱約聽到夜第一次求婚的聲音。
他說,小小我想給你一個溫暖的家。
她,淚流滿麵。
夕陽下,小小窩在夜的懷裏吹著海風。因為怕她冷到,夜用披風整個把小小包了起來。
那一刻,淡淡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是如此詳和,幸福。美得讓人不忍羨慕。
看,她終於有了一個溫暖的家了。
我是一個殺手,從小就是。
在八歲那年我殺了一個中年男子。我到現在仍能記起當時他的眼中有著多麼的不可置信,沒錯,我殺的那個人就是我的父親,親生父親。
師父曾經說過,殺手是不能有感情的,當一個殺手有了感情的時候那他就不再是一個殺手。我一直都記在心裏,冷漠的看著人世間的虛偽。
在我十九歲的那年,我殺了一個名動江湖的俠客,他臨死的時候是嘴角微揚,麵帶微笑的。他問我,為什麼要做一個殺手。
我搖頭,手中的劍往前輕送半分,他就死在了我的劍下。
至始至終,他都是那樣坦然自若,沒有半分畏懼。
為什麼要做殺手,我好像從來沒有想這樣的問題。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遊蕩在這冷漠世間裏的一具行屍走肉,隻是冷眼的看著世間一切卻從沒想過要融合進去。
初次遇到他的時候,我受了傷,一個人呆呆的盯著湖水看。而他就站在我的旁邊,手裏拿著一個蕭。他長得很清秀,玉樹臨風,很適合他的一個詞。不過他眉宇間卻有著無人可抗拒的霸氣和冷漠,如我一般,我能感覺到從他身上傳來的血腥味。那個時候我竟然感覺自己的心裏有一些替這人可惜,那麼通透的一個人竟然有著那樣濃重的血腥味。
他沒有理會我,在湖邊站了一會就離開了。
再次見到他的時候,我正一個人閑閑的坐在樹上睡覺。我喜歡午後暖暖的陽光,暖暖的溫度讓我感覺自己還活著。耳邊傳來一絲細碎的聲音,我睜開眼睛小心的伏在樹上。過了一會,我才看到他走了過來,手裏還拿著一隻野兔。
他走到樹邊,坐了下來。
我沒有動,因為我知道他的武功和我不相上下,還有一個原因,他竟然對著手中的野兔發呆,這引起了我的興趣。
呆了很久,久到我都沒有耐心再看下去的時候,他的手一鬆,野兔跑開了。野兔的身子很胖,原本我以為是野兔本身就那麼肥胖,可是,當野兔跑開的時候我才發現,那隻野兔是一個有了小兔子的兔子母親。
我輕笑,不屑的看了一眼樹下男子,“你還真是善良,連一隻野兔都不舍得殺。那我幫你怎麼樣。”話一出口,一支飛鏢就直奔野兔而去。
“當”的一聲,他用石子把我的飛鏢彈開。
“功夫不錯。”我玩味的說道。
他沒有理我,起身,徑自離開。
“暗,有一天我肯定會贏過你的,你等著吧。”我對著他大喊。
他的名字叫暗,是啟殿的少主,是天下第一殺手。
他殘酷、冷血。
他沒有感情,就像一個殺人機器般。
他是一個合格的殺手,至少我以前是這樣認為的。可是,看著遠處逃開的野兔,我漠然的笑了,他的心其實還沒有被完全的抹黑,當他看到野兔離開的時候嘴角揚起的笑容,清澈的讓我感覺有些刺眼,那一瞬間我想把那笑容抹黑。
我把他當成了獵物、目標。
我想讓他心裏最後一塊冰封著的善良給抹黑。
從那之後的每個月,我都會找他交手。他的武功很厲害,無論我怎麼做都好像差一點點似的。
最後,我約他在雪山斷崖比試。
那一戰之後,我被他打落了懸崖,後來他卻派人來殺我。
我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臉上駭人的刀疤讓我有殺了他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