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地上的時候,天色漸晚,光線卻愈發明亮,天邊的火燒雲後散發著耀目的灼熱金芒,照亮了整個蒼穹。
薩安閉上眼,眼簾一片血紅,當他再度睜開眼的時候,視線中仍舊殘存著幾塊幽綠的光斑,相比起地上,地下的人造燈光變化到底是單一的。就連空氣,哪怕有長天青這等號稱不朽之肺的存在,都仍舊顯得有些渾濁了,帶著地下的水汽。
“你是怎麼進來的。”走出了灌木叢薩安說道,來到“外獄”之後他就可以隨意走動了,然後薩安轉頭看向艾薇兒,小女孩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徽章。
盾牌狀徽章的底色為紫紅色,代表著權利,而上麵銘刻著的壘牆狀線條表示城塞與防禦,那是卡維羅的標誌,在往來的守衛製服的右上胸口都秀有此圖標。
這個通行徽章薩安也有,是從“苦艾”處得來的。然而對比起他手中那一枚嶄新的徽章,實在是古老的過分,邊角已經被摩擦得發亮,在夕陽的光輝下反射出刺眼的金芒,晃得薩安神情有些恍惚。
“那是..................”薩安猛的閉上嘴,將未盡的話語截斷,他大概知道艾薇兒是如何進入卡維羅“內獄”了,拿著那枚徽章幾乎可以在卡維羅內通行無阻。
不知為什麼
,他在上麵感覺到了一絲一閃即逝的聖遺物的氣息,但也許不是,隻是古老的遺物上沉澱下的曆史氣息,畢竟那氣息太過微弱,出現的時間又太短。
閉了閉眼,視線中的光斑逐漸消失,薩安抬手指了指卡維羅的玄鐵大門,“你先出去等著。”說完,他便不再等待直徑向建築內部走去。
一路走過的牢房中關押著各種各樣的犯人,薩安看到了人類,半獸人,甚至於獸人————這些荒原之上粗獷的原住民總是監獄的常客。
有一些牢房中還關押著觸犯法律的外來者,都的人愁眉苦臉,但絕大部分外來者都或躺或坐一動不動,他們已經下線了,但身體仍舊保持著之前的動作。
幾乎每一個城市,或大或小,都有監獄,甚至在某些地方會建起囚禁之所,而這些監禁地中卻有很少一部分被賦予了名字,那是一種代號,更是一種榮譽,也是被囚禁者的噩耗。
傳說卡維羅最底層鎮壓著一條數千年前便突破至傳奇巔峰的巨龍。
盡管那隻能證明卡維羅中“內獄”的防禦力度,與薩安如今要在“外獄”做的事情並無太大關係,然而本身趕在卡維羅頭上動土就是一種瘋狂的行為。
也許艾薇兒不知道那代表這什麼,但是薩安很清楚,並且他還打算將整個“外獄”攪得更加混亂,單救一人,非常有可能被注意到,甚至引來城主府的通緝。
“這簡直是太瘋狂了。”薩安用毫無感情的聲音輕聲說著,千年前他從這裏越獄,千年後他又要從這裏劫獄。
曆史在某些方麵總是呈現出一種驚人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