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敗得似乎一陣狂風降臨就能散架成廢墟的酒吧中安靜的過分,隻有那若有若無的呼吸聲證明其中有人的存在。
侍者擦完酒杯繼續轉身擦拭酒桶,整理吧台,盡管那些東西無論怎麼清洗都顯得過於陳舊了,暗色的汙痕印在淺色的木料上根深蒂固。薩安仍舊低著頭默不作聲的沉思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逝去,幾乎沒有人來這間破舊的酒吧,隻有一名采購物資的人來回往返了一次,不過若這裏真客人眾多,那才是怪事,薩安默默想到,然後舉起麵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果酒。
冰鎮的液體帶著蘋果特有的酸甜感,並沒有含有多少酒精,雖然不過是一時口渴,但薩安馬上就為此付出了代價。度數幾乎於無的酒精滑過了他帶傷的喉嚨,一陣劇烈的灼燒感便猛然出現。
完全是自作孽。
薩安抬手摁了摁喉嚨,將即將溢出喉嚨的劇烈咳嗽生生壓了下去,“我在來的路上,路過了一個侯爵府。”薩安慢條斯理的說著,不知在說給誰,也不在乎到底有沒有人聽。
“克拉托侯爵,克拉托.....”語調緩慢,甚至顯得滿不在乎,還未等聽者反應過來,薩安的話鋒便猛的一轉,“一個月前有人來過這裏,他就是克拉托侯爵本人。”
“.............”沉默半響,酒吧侍者了然的點了點頭,這裏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地方,因此往來的人也絕少會透露出自身的信息。
黑貨銷贓,是科爾柯特的酒吧的一項主要買賣,暗中接受又出售各
薩安交錯的蒼白手指緩緩鬆了開來,五指微開攤在木台上,食指與與中指勻速敲擊著台麵,卻沒有任何聲音。
“那麼殺了他,我要付什麼代價。”半響後薩安再度開口,慢吞吞的語調顯得格外的漫不經心,散漫中帶著不經意間透出的森然寒意,然而那雙科爾柯特看不見的眼睛中卻清澈一片。
克拉托侯爵當然是和他無怨無仇的,薩安所想要的不過是他手上的那塊碎魂石,本身他的性命並無所謂。然而遺憾的是,至少對於克拉托侯爵來說是遺憾的,薩安聽全知之書說被汙染的碎魂石在他手上已經呆了近一個月了——————在一股神秘力量的阻礙下,幾乎抽幹了薩安全身的魔力以及一部分精神力才得到一些模糊的消息。
碎魂石是被強行打入的汙垢汙染的,因此無論任何人拿到被汙染的碎魂石後都會被其中蘊含的汙垢侵入,雖然分為被動和主動兩種。那就好比是絕美的罌粟,無害的、豔麗至極的外表下是令人甘之如飴的劇毒,當汙垢真正入侵完肉體,轉而進入精神世界後,那麼寄生者便再也無法離開它們,發瘋、發狂、與瘋狂中步入毀滅。
這就是薩安在吸收碎魂石後,精神力連帶著淨化了其中蘊含的大量汙垢後,所得出的一部分結論。
所以一個月的汙染,與碎魂石之間一定已經建立了深刻的聯係......薩安默不作聲的皺了皺眉,必須要殺了他。